一顿饭,几杯酒,陶林林从房管事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王府的事儿。特别是西院的。
她可还记得曾经对紫柯的承诺,这仇早晚得报。
在紫柯之前,西院死了多少人她不知道,也不认识。从紫柯开始,她虽然仍是无能为力,但证据总是积少成多,机会总有一天会来。否则,还不知道死在霍玿江手上的下一个人会是什么时候。
霍玿江先杀害死紫柯,这是她亲眼所见。现在又打死了楚儿,弄疯了凌秋雨。这么狠毒的男人,老天爷总有一天会收了他。
午饭过后,她离开了佃户堂,这会儿村里没有人,她打算回家去看看。她沿着河边一直进村,在进村的叉路口,刚好是一处宽平,也是河流的缓冲地带。只是与以往不同的是,河边几根倒在河里的竹子往河流方向倾斜了不少,有一片衣角顺着水流飘啊飘。
原先,她以为是谁家不要了扔掉的烂衣服,但是又不放心,这年代哪怕有点布料大伙都会留着补衣服,扔衣服这种事不可能存在。
于是,她倒回脚步扒开竹蓬往水面上瞧去,仅一眼,她就吓得腿软,一屁股坐到地上去。
“死人!死人?”
她不是第一次看到死人,只不过从来没有看到死在水里的人。那惨白的脸色,凌乱的头发粘在脸上,还有一些飘在水里顺着水流被拉得老长……
不行,不能形容了。她在心里制止自己想像下去,顺了口气爬起来再去看,越看越觉得那张脸熟悉。
“楚儿?”
又是吓了一个惊跳,她自己都快承受不了这个打击了。忙不跌从斜坡下去。顾不上去想被火烧死的楚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么一时间是想醒看她是否真的死了。
摸到楚儿冰凉的手时,她的心也凉了。但是楚儿的手是软的,她好像又有了一点儿希望。在水里不方便行动,她抓着楚儿的两只手,用尽吃奶的力气终于把人拖到岸上去。一探脉博感受到了微弱的跳动,一脸的愁容才有了喜色。
她试图叫醒楚儿,但是没有用。无奈之下背起她先回家再说。
这会儿还是中午,村子里连小孩子都还跟在父母身边在地里忙活儿。因此她背着楚儿回到家里,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给楚儿换了一身干爽的衣服,就把她放到被子里,先给暖了身子才是主要。家里没有药,她算着进城一趟来回不用半个时辰,便关上大门进城去。这段时间家人不会回来,所以不用担心。
昨日在赛诗会时她拿到了两百两银票的跑腿费,今日算是有了大作用。楚儿的命危在旦夕,她也不确定还能不能救回来。买药时她挑的都是最好的救命药,不敢有一丝大意。卖药的老板还从未见过如此大量购买救命药的生意,反正有银子赚,一手交银子一手交货的买卖,他还是很乐意的。
“姑娘,拿好喽。都是最好的救命药。可千万别弄丢了。”
陶林林接过药,两百两去了一大半,剩下不到四十两,她还跟店老板给她换了些碎银。楚儿聊了药,还得吃些好的,否则醒了也难以恢复元气。
又买了一些吃的,她就匆忙回家去了,进家门时终于花了一口气,看到楚儿安安静静的仍躺着,她过去摸脉博,并没有感觉到有好转的变化。
时间紧急,救人救命的事她不敢耽误,取了一片药参放到她嘴里去,又拆了一包药放到锅里煎上。任那火烧着,她用了外公教她的方法,用手指给重度昏迷的人按摩胸口心脏旁的穴位,花了大概一刻钟,她听了楚儿的心跳,似乎比之前好了一些些。
药煎好后,楚儿嘴里的药参已经都化了,给楚儿灌了半碗药,又将她放平躺到床上去。约摸过了一刻钟,她再次检查,脉博也比之前有力了。
“总算是捡了一条命回来。”
她松了一口气,换了治内伤放到药罐里,还从房间里找到她上次采的三七,放了拇指大的一块,这东西治内伤最有效果。
楚儿身上有许多被打时留下的淤紫,刚从水里捞出来时颜色还没那么明显,因为被水泡过。这会儿再去看,都已经快变成紫黑色了。腹部,背后,还有腿上,到处都有。
要说霍玿江有多狠,见了楚儿这身伤她算是明白了。这种人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变,态,分分钟都应该拉出去处以绞刑。
给楚儿上了药,忙活儿完天色也已经暗了。她整个下午都耗在楚儿身上。自个儿肚子早就饿得不行。
估摸着村里人这会儿快进村了,她便不忙做晚饭。现在佃户堂的吃食早就改好了,怕自己煮多了家里人不吃,剩了浪费。没等多久,稀稀拉拉的脚步声最后,她二哥就先进门了。
“小妹,你在家呀?”
“诶,二哥。我今晚不用回去。”
接着,她迎接每一个家人进屋。但是在几个姐姐要进房间时,她跑上前去拦了下来。
“小妹,你怎么的了?”陶桂兰问道。
她这一问,最敏感的陶玉银就冲到前面前,紧张的看着陶林林,“小妹,你跟二哥说实话,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
陶林林没来得及解释,她大哥和她爹也紧张的来到她面前。她这心里都有点过意不去了。毕竟房间里躺着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