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对房管事这个人的印象,陶林林心里可是有一大箩筐的贬义词。不过她不是那种一直回头看的人,房管事欺负佃户的日子已经成为过去式。而今,他对世子爷的“口头”交待可是一样也没敢违背。
再说,房管事真是个聪明的人,霍玿延说佃户得有好的身体才能有力气劳作,他能揣测到往后不能再对佃户动手。霍玿延说佃户堂的饭味儿太重,他就知道立刻改善伙食,并且当天晚上就收到了一笔伙食费证明他的猜测是对的。
这么一个透通的管事,也难怪霍玿延会留着他。想必,他对房管事这点花花儿肠子也是心里有数。
在佃户堂的小房间里,房管事邀请陶林林一同用午饭。陶林林扫过一眼桌上的菜,四晕一素一汤,总共六个菜,这算是相当不错的招待,可比她在南院那儿吃主子剩饭剩菜强上不止千百倍。
“房管事,你也太客气了。你看,我这一上午的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嘛。”
“哎哟陶小娘子,你这话可说错了。你这一上午做得可真是不少。有你在监督我的工作,让我时刻都在提醒自己一定要把田庄里的工作做好,这就是最大的功劳。来来来,我敬你一杯。”
面前的杯子正被满上,陶林林笑纳了,两人干了第一杯。
“吃菜,吃菜,特别是这个鸡汤,我让人特意加了些草菇。这东西补,特别是对像陶小娘子这样的女性。来来,多喝一点,一定要多喝。”
几番劝吃劝喝,陶林林还真吃了半肚子,还别说,菜和汤味道都相当不错。看得出来房管事是真的上了心的。
又吃又喝也去了一半,房管事才问起她之前想对他说什么来着。一听这话,陶林林就往门的方向看去。这一个眼神,就让房管事有了警惕,赶紧过去把门落了栓。
“陶小娘子,你想说的究竟是什么事儿?”
见他小心翼翼,陶林林也放低了声音,一脸严肃的说道:“我前两日听说西院死了人。还是个妾。这事儿你听说了吗?”
房管事一听,怔惊了。这事儿在王府可是老夫人发了话不准外传,陶林林居然敢提起这事儿?不对,她为什么要提西院死人这件事情。
这件事儿,他如果说不知道陶林林铁定要怀疑他的忠心了。
“陶小娘子,这事儿你也知道了?”
“我能不知道吗,我就在王府里头。好事儿赖事儿一旦发生,那些个丫鬟家丁的传播速度比得上皇宫的圣旨还要快。”
这一点房管事是绝对相信的。他也是从那些护卫嘴里听说的。说得那叫一个详尽,有模有样儿,就跟在眼前发生一遍那般。
“陶小娘子,我觉得这事儿它是西院的事。跟咱们南院它没有关系。”
陶林林摆摆手,“怎么能没有关系,它有关系的。这关系……怎么说才好呢?”
“怎么说好你就怎么说。”房管事这颗八卦之星已经被成功挑了起来。
“那个……我这么说吧。西院不吉利,它地理位置冲了龙王星。所以才会经常死人,一年到头不死个三五个,那龙王星也不答应。”
房管事听得心惊肉跳的,没想到陶林林会说这些。
“你分析得极有道理。可是我还是没弄明白,这仍是西院的事儿,跟咱们南院有什么内在联系呢?”
陶林林立即皱了眉,“我说房管事,你怎么还没有想到这两院之间的联系呢?要不,我这么问,你知道那个叫凌秋雨的妾是怎么疯的吗?那个叫楚儿的妾又是怎么死的吗?”
“这儿我上哪儿知道去?”房管事又是一愣,得咧,他明白了,陶林林这分明是在向他打听西院的事儿。哎哟这丫头,这心思还真是不简单。
“那个,我的意思是,我这一天天的都在这田庄,也就每个月报个账领个月银时才进王府的门。这王府各院弯弯道道那么多事儿,我是真的不知道。知道的这些事也就是那些个护卫闲来无事跟我讲的。陶小娘子,你这个问题是真的问错了人。我也无力回答。”
想了想,陶林林笑了笑,“是这样啊!那也没事儿。我倒是听说了一些,你想不想听听?”
房管事又是一怔,绕来绕去的,他反而有些不太明白陶林林的意思了。
“先说啊,我真不是特别想打听王府里的事儿。不过既然你愿意说,那我就听听。我听听,你说你说。”
陶林林心里知道,房管事肯定在王府里有私交甚好的人。依他这种性格的人,不得时时刻刻知道王府的动向,以便做好应对之策。之前世子爷接手田庄这事儿,若不是太过突然,他那日也不会那般震惊。
陶林林还真是敢说,“我听说,那楚儿不是病死的,而是被大公子打死的。”
房管事震惊的嘴角抽抽,这陶林林还真是有胆色,这种话也敢拿出来说。
“这这这……不能吧。大公子不是挺喜欢那两个妾吗?”
“喜欢什么呀!你想呀,大公子成天在外边不是谈生意就是在应酬,还得抽空儿花天酒地是吧?那院儿里的事儿他哪还管得着啊。再说,有于氏在,西院的大权都在于氏一人身上。加上曾氏那么痛恨那两个妾,再在于氏强硬的大权下给那两个妾作作妖,那俩个小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