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心里最清楚,老夫人如同她一样,把世子的命看得比什么都重要。
在老夫人问这个问题前,她就已经心里有数。该如何回答才不会让老夫人生气,甚至是愤怒。又该如何回答才能让老夫人能够接受。这些也都是她考虑了的。其实最主要的是,她和老夫人是站在同一条战线上的人。
“母亲,关于陶林林,儿媳心里也是喜悦参半,不知如何是好。”
“那王妃刚才说的话,究竟是个什么意思?”老夫人又问。
王妃轻声叹息,“母亲,延儿是越来越离不开陶林林了。这也验证了您一开始的决定,陶林林的命格是天生的兴旺之相。只是身地上低了些。儿媳的意思是,咱们再等等看,她那个肚子能不能给咱们王府一个交待。若是有了,那自然就好说,给他一个妾室,一个偏房的身份都无所谓。若是……若是没有动静,那也只能……”
老夫人愣了愣,“王妃,只能如何?”
王妃看着老夫人,“母亲不是常说一句话吗,咱们王府,不养闲人。”
聪明的王妃,用老夫人自己说过的话回答了她提出的问题。如此,老夫人自然就不能说什么。虽然心里不太痛快,但也明白王妃此举也是为了孙儿的将来。
和曾家的婚事还不知道结果会如何,霍家虽然是桃林城的王,但是富商曾家可算得上是本地的地头蛇,俗话说得好,降龙不压地头蛇,这事儿料想的结果并不会让人有什么欢喜。最中肯的答案怕是再观察观察,诛如此类的答案。
“王妃说得对,王妃说得极对。”
极是无可奈何的话说出口,老夫人收了手,让王妃自个儿忙去,她招来许嬷嬷,主仆俩慢慢回北院去了。王妃目送老夫人走后,目光转向去南院的路,沉沉的叹息着。
今日,霍玿延起得晚了许多,房里青华在侍候他梳洗,还亲自给他梳发。看得出主子眼里藏着事儿,她也知道肯定是为了和曾家的事。今天是九月初六,是原订王府到曾家下聘的日子。可是昨天发生了一些事,情致婚事在昨日就已经被曾家的大公子单方面取消了。
“爷,刚才东院的人过来说,王爷已经亲自去了曾家,问您若是有意悔过,便随后去一趟。”
也是憋了许久,青华才不得不说出口。
霍玿延不惊不慌,挑了平常少戴的玉冠递给青华,才平静的回道:“他还真是豁得出去。别是又打什么主意才好。”
“爷,我听说因此事老夫人和王妃心里特别难过。您看,您今日要不要……”
“不要。”他知道青华的意思,不过他不会去跟她们说软话,更不会对她们忏悔。
见他回答得如此干脆,青华心里有了数。已然确定,陶林林在主子心里已经有了不可替代的位置。这是陶林林的福,但也是陶林林的祸。
一直以来,她对陶林林都保持着感激的心态。而今发生这样的事情,看似跟陶林林无关,但却是因陶林林而起。她不想陶林林身陷威胁。
“爷,容奴婢多一句嘴,这一次陶林林也势必会被牵连。如果惹怒了长辈,陶林林很可能……”
霍玿延仍是平静的端坐着,“你觉得老夫人她们会如何对陶林林?”
“奴婢不敢胡乱猜测主人们的心思。只希望陶林林能少受一些灾难。”
听到这话时霍玿延忍不住笑了,“青华,我发现你对陶林林特别上心。一直以来你这张嘴虽然没饶过她,但暗中也替她兜了不少事儿吧?说说,是因为什么呢?”
主子的脸上虽然一副笑意,但青华可猜不出他心底在想什么。
“爷,奴婢知错了。”
“不用,不用认错。我又没怪你,对吧?说说,你这么护着她肯定有原因是吧?”
面对主子第二次追问,青华心知无论如何都得回答,还不能胡乱编理由。主子可聪明着呢,没有说服力的答案怕是只会污了他的耳。
“爷,奴婢承认确实有些事情护着她。至于原因也是因为她是老夫人挑中的给爷冲喜最合适的人选。也的确,她来到南院后,爷的身体好了不止一点点。就这一点,奴婢身为南院的大丫鬟护着她也是应该的。再说,她也算是南院的新人,奴婢多带带她也是应该。”
霍玿延十分平静的听着,他就猜到青华会照这个意思回答。这么多年了,他对青华也是了解的。她把南院打理得很好,南院的下人也对她服服帖帖这是事实。因此可见,她自然是有些别人不能及的能力,以及手腕。
用早饭之前,霍玿延才告诉青华,陶林林这几日在田庄,暂时不回府。若是其它院的人来找她,就说陶林林跟他身边忙些事情,不方便离开。
青华心中有数,只是没想到,霍曾两家都快变成仇人,世子爷还有心思这么护着陶林林。将她放到田庄去,指不定派了多少护卫暗中保护。她已经感觉到,南院里的护卫至少少了三分之一。
她只能乞愿,希望陶林林不是主子的灾难之源。
“啊啾——”
田头的树荫下,陶林林莫名的昂头打了个惊天地泣鬼神的大喷嚏。把远处田里忙活的人都惊得直起腰来四下望,……这天儿顶好的怎么会打雷?。然后被护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