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林林没有去看楚儿,有些不忍着看着她的脸说出后来这些话。“霍玿江,他已经没有生育能力。你和秋雨都不可能再有母凭子贵的机会。”
楚儿怔怔的看着陶林林,不敢相信,“可他明明有两个孩子了呀?怎么会?”
“以前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现在已经没有了。是彻底的,一辈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了。”
她十分肯定,从上次摸到霍玿江的脉博,她就能断定。也才知道为什么他连娶两个妾,三年来都没有所出的真正的原因。不是妾不行,而是他不行。
至于原因,她心里有答案。但这是西院的是非恩怨,她不想告诉楚儿,让楚儿徒增烦恼。
楚儿十分清楚,她和凌秋雨先后隔着不久的时间被霍玿江带回王府,目的就是要让她们生下男孩。现在莫说是生男孩,连女孩都不可能生得出来。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个你不用知道。你只要知道霍玿江不是个负现任的男人就行。你用三年回报他救你脱离苦海的恩情,我觉得也够了。若是有机会,你和秋雨不妨为自己打算。再者,老夫人常说,王府不养闲人。你和秋雨迟早是要……”
对王府没有任何贡献,楚儿凌秋雨将来的下场,不是被主子卖去窑子,就是直接卖给别人当小妾。那样的生活并没有什么盼头。
楚儿的神情有些绝望,毕竟这并不是她们凌秋雨想要的结果。但是她相信陶林林不会骗她。而且霍玿江这两三年也没少在外头找女人,那些女人的肚子也没有半点动静,这就足以证明陶林林说的都是真话。
“这个事情太突然了。我现在脑子也很乱。不过我一定会好好考虑,好好为自己作打算。”
“那就好。王府不欠你们的,你们也不再欠霍玿江的。西院的环境并不适合像你们这样性子的女人生存。我想你们也没有必要守着那样的地方。好了,我就不说了。这么晚了,你还能回去吗?”
“能。”楚儿点点头,“西院这边有个小门连通一个巷子,平进拉夜香的就往那儿进出。什么时候都不会上锁。”
“那王府的守卫呢?他们发现了会不会对你怎么样?”
“不会。”楚儿又摇头,“可能我习惯了,他们也习惯我的习惯了。”
听似一句再平常不过的回答,却让陶林林心里不舒服。她相信天下的富贵人家大多都会如此,看似宝贵的装饰下,总有掩盖的凄凉和悲剧。
她把楚儿一直送到离王府十来丈远的地方,怕王府的守卫发现她就不再往前走。楚儿对她深深的感激,称将来有机会一定会报答她。她笑着摇头,转身又回城去了。
夜已深,估摸着已经过了子时,还有漫长的下半夜要熬。这个时候回村是不现实的,她想到回许二娘家,可是想想又作罢。十五的月亮美如玉,一年只能看一次,她舍不得离开视线。
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去处,在临湖居前面的湖边。没错,也就是在李大爷的女儿跳湖的那个位置。她坐就地而坐,听风吹过湖面的声音,听湖水轻轻抚摸岸边的温柔,在这个安静的夜,她什么也不想做,就仰望星空,思念她想要思念的人。
此时此刻,镇边王府里也结束了晚上的热闹。曾家的人被招待得十分满意,也看出了王府要娶曾玟烟的用心。同时,看到世子爷今晚的表现,他们曾家能攀上这门亲,觉得也是前世积了福的。
两家人已经商量了下一步就是下聘,王府这边会挑一个最吉祥的日子,风风光光的抬上聘礼去曾家正式下聘。之后就是订亲仪式。再跟着的就是举行盛大的婚礼。
从头到尾,霍玿延都是好态度的点头,或是笑笑。比任何一次见曾玟烟都要“上心”。王妃先前就看出来儿子并不想娶曾玟烟,可这会儿看到儿子的态度,她有点恍忽了,最后认为应该是自己之前的判断有误。
可怜罗家的小姐,抛开家世,分毫不输曾玟烟。
但霍家要的就是家世。
曾玟烟可以说是最高兴的那个人。尽管晚膳前参加南院并不招下人待见,但现在这些都不重要的,她已习惯等不及霍家到曾家下聘。
宴上,霍玿延在解毒以后第一次喝了大量的酒。旁人只当他是高兴,没人知道他人生中第一次受到了情伤。
更让他可气的是,拒绝他的还是个下人。
不过他的酒量历来都很好,虽然喝了很多,但并没有醉倒。他回到南院后青华赶紧让南北给他弄了一碗解酒汤,喝下以后他就舒服了很多,主要就是头昏不见好。
他没有马上睡下,也不让青华侍候,一个人坐在房间的台上,将头靠在空子边,偏着头看天空中晚明亮的月。
演惯了风月场上浪荡子形象,也习惯了以无情的外表示人。在桃林城,他虽然姑娘们想嫁的对象,但是他自问不及二哥的胆色,不及霍玿江的胆量。三兄弟中,他是个例外的,例外到他自己都觉得不是霍家的人。
月亮还是那么明亮,他始终舍不得闭上眼,关昏疼得紧,只有一闭上眼眼前就是各种姿势撩拔他的陶林林,他就努力睁大眼不敢闭上。可是没过多久,他已经无法再强忍这种昏痛。
这是怎么了?不你是醉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