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的。他不由勾了勾嘴角,神情颇有些得意:“一个郁州刺史,陛下都开了口,还有人敢反对么?”
梁阑玉默默观察张礼。半年时间不见,她发现张礼的气色变好了,气场变强了,说话的中气似乎都比以前足。宦官乃是皇权的衍生,由此管中窥豹的话……看来云秦这半年过得挺不错?
张礼把云秦说得像是说一不二的天子,这一点梁阑玉是不信的。这里可是类似魏晋南北朝的乱世,半年时间,还不足以改变如此之多。
在梁阑玉的记忆里,从前的朝堂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不服天子的人有许多,但敢取而代之的人却没有。权臣、世家们需要一位天子,天子的权势亦由此而来。
然而云秦的确是一位弄权的天才,他在这种微妙的平衡中为自己争取到了越来越多的空间,也拿到了更大的实权。属实难得。
张礼吃了些点心,问道:“听说大姑娘最近斩杀了一位同族?”
梁阑玉道:“是。此人骄纵猖獗,死有余辜。”
张礼称赞道:“大姑娘不徇私情,实在难得。”
他对梁阑玉在郁州的作为只听说了个大概。他知道郁州几大豪族里,梁阑玉对同姓下手最狠,足见其智慧。
“张公谬赞。”
“大姑娘不必谦虚。”
两人又闲聊了一阵,聊了点建康发生的事,也聊了郁州的情况。
眼见天色不早,梁阑玉命人去准备晚膳,招待仪仗队的所有人。
她问张礼:“不知道张公打算在郁州留几日?”
“本欲多留几日,只是陛下身边离不开人伺候,因此我待两三日便走了。”没等梁阑玉开口,张礼手掌一抬,笑道,“大姑娘公事忙,还要与官府交接,不必挂心我。我自己随处看看,看完也就回去了。”
梁阑玉估摸着是云秦是派个心腹来摸清郁州的情况的。因此只道:“张公若有需要,随时吩咐。”
“好。”张礼笑眯眯道,“那就先谢过大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