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两个在后边你可不要拘谨啊,你把你知道的都说给学生们听一听也无妨,说错了也无妨,我们可以纠正嘛。”
“我出题习惯了,也想听一听你们做题人的想法。”
“那我就献丑了……”姜文彬刚刚还在想怎么躲过去,现在得了,莫太傅亲口询问他这是躲不过去了,只能展开自己写的稿子,准备讲几句。
姜文彬,“这科举,最重要的是……”
以下就是莫太傅和清风观观主对姜文彬的降唯打击。
姜文彬说一句,他们俩就要反驳一句,然后再给学生们讲解正确的思路。
姜文彬完全被当成了一个活生生的反面例子。
讲真的,莫太傅和守风其实并不是刻意为难姜文彬,他们虽然对姜文彬有些偏见,但不会故意为难姜文彬,把黑的给说成白的。
他们觉得,姜文彬当了这么久的工部侍郎,肚子里也应该有点墨水的,但是他们听姜文彬讲科举的经验才发现,他们高估姜文彬了。
于是只能把姜文彬当成反面例子,给学生们上一课。
姜文彬句句被人反驳,输出的所有理念和想法几乎都被否定了个便,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
饶是意志力强大的他也有些受不住,堪堪讲了半个时辰就讲不下去了。
这和在朝堂上和人针锋相对完全不是一个概念,在朝堂上他还可以有朋党倚靠,大家能一起把死的说成活的,但现在他只有一人,而且还是当着这些涉世尚浅的学生面前……
莫太傅看出姜文彬可能已经受不了了,他也打算收手了,给学生们看太多反面例子也不好啊。
于是道,“今日真是多谢姜大人了,给你们展示了诸多的错误,大家引以为戒啊。”
学生们倒是很高兴,纷纷感谢姜文彬。
有人道,“感觉这种纠正错误类的讲课方法不错,我记的东西都很牢固。还真要谢谢姜大人。”
“我之前的好多想法都和姜大人一样,现在被完全纠正过来了呢,真是太谢谢姜大人了。”
姜文彬听着学生们的讨论,真的是想找个缝钻到地底下去。
他这么大人了,官位也高,就这样被当成了反面教材给学生讲课。
莫太傅走到姜文彬面前,“姜大人讲的不错,以后若是有空也可来凤鸣书院,给学生们做个反面教材?反面教材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呐。”
姜文彬硬着头皮又和莫太傅说了几句,也不去找姜行雨了,赶紧就走掉,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感觉。
看着姜文彬落荒而逃的背影,莫太傅啧啧两声,走到姜怀雪身边道。
“怀雪,你也太狠了,让姜文彬在这么多学生面前出丑。”
“不愧是你,够坏的。”
姜怀雪笑了笑,脸上的酒窝都笑出来了,“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嗯,刚刚那场面可真是大快人心。”
“哇,”莫太傅仔细观察了一下姜怀雪脸上的笑容,“怀雪,你笑地好邪恶,就好像话本里的反派。”
姜怀雪心想,做个反派也不错。
***
姜文彬从凤鸣书院回来之后,颓废了好几天。
他每天上朝的时候,也不像是往日里那样笑里藏刀地刺敌对党,要么是一句话不说,要么就是被人给噎地说不出话。
下朝之后就把自己给关在屋子里不出去。
无他,这就是被人降维打击的结果。
试想一下,他多年来所坚持的想法,还有掌握的知识被人全部反驳,这谁能不迷糊?
“笃笃,”下人敲门进来,“老爷,这是那边送来的书信。”
姜文彬立马拿了,挥退仆人自己看了。
“那边”,就是他党派的核心人物。
他们时常以书信来往,这书信看完之后就得烧掉。
看完信件,姜文彬皱着眉,把书信给放到灯笼中点燃。
信件中只表明了一件事情,“上面对他最近的表现很不满意,在朝中说话少了,也争不过人家”。
姜文彬叹了一口气,只觉得自己处处受制于人。
他把信件烧完,看着地上黑色的余烬,然后转身出门,对着仆人道,“备车,去丞相府。”
姜文彬很快就来到了丞相府,他很快就后悔了。
他都没有给丞相府下拜帖,来了也不起作用啊。
“算了……回去吧,”姜文彬掀开帘子给车夫吩咐,却见到自己的车夫和一个下人打扮的人正交谈。
那人见姜文彬出来,就看向姜文彬。
“请问是工部侍郎姜大人吗?我家丞相已经恭候多时了。”那人语气恭恭敬敬道。
“咦?”姜文彬心下疑惑,犹豫一会儿但还是下了马车。
既然丞相在等他,不如进府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