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也陷入时常的混乱。”
“可他们自始至终都没有放弃过祛除自己的污染这件事。”
“所以当奥列格这位在研究这些能量的方面小有成果的科学家出现时,他们对他投注了希望。可奥列格偏偏被先知蛊惑,辜负了他们的希望,又试图去探究他们千辛万苦隐藏的魔盒的秘密,甚至拿到了他们在魔盒隐藏的矿洞内签订契约的照片。”
“没有什么好办法,他们只能杀死他。”
“他们已经为了神明付出了太多,掩盖了太多,无法半途而废。”
“这场战斗的结局似乎是好的,只逃走了一个吞下复活花的叶戈尔,这不是什么劲敌,只是一个稍微大点的跳蚤而已,后来这个跳蚤还很识相,不敢再来挑衅他们,反而向他们求和,愿意为他们引来新鲜的血肉。”
“他们对此没有什么不满的。”
说到这里,宁准的声音停顿了一下。
他抬起双眼,略微挑眉:“瞧,1974年先知降临到2050年研究者们到来前夕的谜底,连同六个疑点中的五个,都可以圆满合理地被一个魔盒解释清楚,即使存在一点小小的漏洞,也无伤大雅,仍可称得上解谜成功。”
“当然,这个谜底的前提是,那真的是切尔诺贝利副本里的魔盒。”
“我想之前两个周目中一定有玩家这样解谜过。”
“但他们紧接着就会发现,这样确实能够顺利地解谜下来,但却无法再合乎逻辑地去解释第六个疑点。”
“被God实验室利用的研究者们,为了一个不知是否真的存在的造神实验,络绎不绝地进入这里送死,其中玩家必然不算少,一个又一个新鲜的人类精神体,这可是比血肉更讨魔盒怪物和监视者们喜欢的东西。”
“所以God实验室是来给切尔诺贝利送血肉的,还是来给魔盒怪物和监视者们送精神体的?”
“不论是来送哪一个,似乎都与魔盒本身没有什么关系。因为魔盒根本不需要血肉,也不需要玩家的精神体。那么God实验室到底是不是和先知、怪异们一样,是奔着魔盒来的,如果是,他们为什么丝毫没有要把魔盒带出去的行动,如果不是,他们不断地派来研究者,又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们的玩家一定都被搞懵了。”
“怎样解谜,似乎都是错误的,不完整的。”
宁准沉声道:“你们的插手破坏了这个原本编织得相当完美的指向魔盒的虚假谜底,让玩家们察觉了其中的矛盾,对切尔诺贝利真正的秘密是否是魔盒产生了怀疑,但避开这个浮在表面上的虚假谜底之后,他们又无法发现真正的谜底,感到逻辑混乱,无法解谜,也无法在被污染后帮助叶戈尔进入后花园得到更多的线索,更无法再满足只剩三人通关离开的条件。”
“污染,就是沉沦。”
“你们特意找来了这些研究者输送到这里,影响了玩家的降临身份,提升了游戏对局的难度,将其干扰成死局,想要的就是这个结果——被困死的玩家们无望离开,任由你们像抓捕野兽需要抛出的诱饵一样操纵着他们,让他们一批又一批地死在这里。”
“他们用他们的死亡揭露了你们的目的,也暗示着最终的谜底。如果魔盒游戏没有将我送到这场对局里,在以后进行过更多更多的实验周目后,或许会有人能发现这一点,触碰到真相,但那时,你们恐怕已经快要达成所愿,无法再被阻止了。”
“至于现在,你们已经注定抓不到你们想要的那头野兽了。”
“因为你们太急切了,急切到不惜去挑战魔盒游戏的基本规则,所以弄巧成拙,让我来到了这里。”
“那么你们急切想要的这头野兽究竟是什么?”
“或者说,这个藏在切尔诺贝利地下,半透明半漆黑的盒子究竟是什么?”
话音一顿,宁准出乎意料地摇了摇头:“这里有太多不知情的耳朵听着,不能说,不可说,但它不是魔盒,也不是魔盒内的产物,它当初丢失在混乱中,应当是无意地落在了这里。”
“它以一部分无与伦比的生机和一部分魔盒规则组成了自身的力量,拥有了微弱的意识和极其强大的力量。”
“知晓它是那位所谓的神明后,一切大问题小问题也都解释得通了——只被强烈的愿望吸引打开的魔盒,为何会仿佛拥有自我意识一样与原住民们对话,蛊惑他们,算计先知和怪异,谋夺更多的力量,引导一场又一场的混乱,塑造出今天的切尔诺贝利——很简单,因为它并不是魔盒。”
“也因为它并不是魔盒,所以这个世界才会出现God实验室,才会有研究者被派来,才会有死局出现,玩家绝望死亡——不说他们并不需要魔盒,魔盒也不会被他们这种方式钓出来,就算是需要,就算是能钓,整个游戏世界的魔盒那样多,他们完全没有必要冒着破坏规则的风险,非要来抓这一个——唯一的解释仍旧是,它并不是魔盒。”
宁准的语速渐渐变慢,似乎是在斟酌着能说与不能说的边界:“硬要探究它的来历的话,可以说,它曾经属于我,但在丢失之后,是自由的,不属于任何人。”
“而God实验室,不,我更应该称呼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