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恍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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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栖,待你刺杀胡王,公子就带你离开远离这里的一切,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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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李崇音依旧道:“请将她交于臣。”
“她是朕明媒正娶的妻,你又是什么身份。”
最后这句,重重砸向李崇音。
魏司承将那具焦炭抱上了皇辇,看着已经面目全非的人,轻笑道:“朕是孤家寡人,你现在亦然。瞧你也没地方去,朕可怜你,就进皇陵吧。落叶归根,总该有个去处。”
魏司承轻轻在焦炭额头上吻了一下。
“如今不哭不闹的,也挺好……”
“你喜欢谁不好,偏看上个没心没肺的……朕早说了,你会自食恶果的。”
帝王泪,飘落在焦炭上。
随风而逝。
……
这是昨晚上的梦境碎片,李崇音醒来后,看着自己的掌心,仿佛那时候的闷痛还历历在目。
是啊,你又是什么身份。
你李崇音只是臣子,而他是帝王,拿什么与他争?
想着这一切,李崇音缓缓放在李映月的脖子上,感受着这具娇弱躯体的僵硬。
蒟蒻在一旁,立刻猜到他要做什么,脸色都白了。
李崇音忽然感应到了什么,看了眼手臂上蛊虫的地方,他的动作停了下来,挥了下衣袖,让她们保持安静。
地道上方,正是花宴处,咫尺之距,内力舒展开,能清晰听到皇后问的那句:“本宫瞧你第一眼就很是喜爱,你可愿意成为端王妃?”
李崇音闭上了眼,从那些破碎的片段中,他知道云栖比起自己,对那魏司承更没感情。
就算不与自己在一起,难道就愿意选魏司承了?
但这辈子的她似乎有些不一样了,她也有记忆吗,或是这只是起因不同产生的变化也不同?
长久的沉默,也让李崇音簇了下优雅的眉头。
……
她终于开口了。
“云栖愿意。”
这四个字如此清晰地传入耳中,李崇音低低笑了起来,毫无波动的心境,被过于猛烈的刺激后,反噬的内力震碎了部分体内器官,他猛地吐了一口血。
蒟蒻等人紧张上前,李崇音阻止她们上前,抹了抹染血的嘴角。
手指渐渐掐紧李映月的脖子,将她从榻上拎到了半空中,语气平静道:“不如把婚事变成丧事,自然就成不了了。”
在庆朝规定同族内亲人去世,需服丧一年。
而一年,可做的改变太多了。
云栖那被烧成焦炭的影像,如同一道紧箍咒时时造访,如同李崇音的梦靥。
“还要装睡吗?”李崇音看着还在装昏迷的人。
李映月被这窒息的痛苦折腾醒,她原本只想装作自己什么都不知道,指望李崇音能放过自己,可惜这想法明显无法实现,她惊恐地握着那只如玉般的手。
她清楚李崇音是真的想杀了自己,她挣扎地越来越厉害。
“放、放过我,兄长……”强烈的求生欲,让她克服身体上的虚弱恳求道。
其余暗卫皆冷漠地看着,蒟蒻犹豫再三,还是跨步跪倒在李崇音脚边,克制着颤抖道:“公子,李映月还有用,她要参与选秀,亦可成为你在宫中或是王府的眼线。”
“你说的倒有几分道理,但我现在可是要杀她,她往后能乖乖听我的话?”李崇音微笑道。
“可、可以,我可以的!”李映月快崩溃,李崇音已经从她恋慕的对象成为她的噩梦。
李崇音考虑了一下,才松开了手,李映月再次捡回了一条命,从半空中掉了下来,像死尸一般瘫在地上。
李崇音弯身,挑起蒟蒻的下颔,轻声问:“你来挑个吧,她不死,谁死?”
蒟蒻不断磕头,她不希望李家任何人死。
“心慈手软,难堪大用。”李崇音一脚踢中她的胸口,蒟蒻瘦弱的身躯重重撞到墙上,悄声滑了下来,“你该庆幸自己长了一张好脸。”
李崇音来到生死不知的李映月身边:“回去李家,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映月有气无力地点头:“知道,我都听你的……”
梧桐给她喂了一颗解药,李映月才慢慢有了知觉,她终于死里逃生。
“兄长……希望我入哪里?”成为后妃,还是皇子的后院?
“这不是你该操心的,等消息吧。”
云栖还对刚才花宴快结束时,杜漪宁脸上的麻疹心有余悸,她忍不住摸了下自己的脸,如果当时魏司承没挡住,有可能就会出现在她身上……想到那场景,她忍不住打了个颤。
她没想到马车上,看到本应该还在偏殿休息的李映月,看着病恹恹的。
不过看到李映月的刹那,云栖无端端松了一口气。
其实李映月离席的时候,她有些担心,怕是不是自己多想,又觉得那不像那人会做的事情,还好是虚惊一场。
云栖:“母亲还请宫婢去寻你,你怎的自己回来了?”
李映月低垂着头,似乎不想让云栖看清自己,声音哑的仿佛一夜之间得了重症:“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