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其乐融融的父女俩,她心里怪不是滋味的。
门房这时候刚刚指挥车夫将马车牵走,打算关上侧门,无意中注意到庭院里的苏湘玉,噗通一声,不小心摔了一下。
这个动静吸引了一家三口的注意力。
苏湘玉瞥了一眼,语气冷淡道:“若是受伤,可找管家告假。”
她说话的语气一贯如此,冷冷淡淡,仿佛对人有意见,其实她说这句话的潜台词是,苏家不是那等压榨下人的势力家族,下人受伤尽可以休息。
可是门房身为低微,很少和苏湘玉接触,对她并不了解,猛地听见,误以为小姐是要将自己赶出府,还没等爬起来,噗通一声再次跪下了。
“小姐饶命,小姐饶命……”
苏湘玉脸上写满了迷茫,她说什么了?为什么突然就叫她饶命?
要是不知道内情的人路过,还以为她打算动手杀人。
苏灵儿同样吓了一跳,看看门房,忽然若有所思地喃喃:“爹,这个门房是不是那个对你不敬的门房啊……”
她每次和季修出门的时候,都走的侧门。
因为固定白天时间出门,门房都是同一个人,每次开了门都要阴阳怪气一阵,让她一直耿耿于怀,记在心里。
只是她不好和娘告状,怕大家知道她偷溜出去的事。直到后来,她主动自爆曾经和季修出门的事,却忘了关注门房这么一个小人物。
没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会又撞到自己面前。
苏灵儿扯过苏湘玉的袖子:“娘,你把这个下人赶出府去!”
苏湘玉一愣,看看门房,又看看季修,脸色微妙。
“娘,你听我说啊,这个人以下犯上,曾经对我和爹不敬……”苏灵儿解释起曾经发生过的事情。
随着苏灵儿的讲述,苏湘玉的脸色渐渐难看。
门房瘫软在地上,完了完了,他要完了。
苏湘玉的脸色也是古怪而难看,一阵青一阵白,因为她清楚明白的知道,她并不是第一次知道这些事。
曾经,她对季修失望且痛心,抱着一种冷战的心态,明明知道族人和下人对季修不尊重,却没有想过要开口管一句。
她对季修不上心,觉得在管家和奶娘管束下,就算季修遭受一点冷待,也没什么大不了。
可是当她对季修上了心,再听到那些曾经不在意的事时,浓烈的后悔和懊悔淹没了她。
原来亲耳听见自己在乎的人受过苦,是这样恼怒痛恨又愧疚的滋味。
好吧,怪她自己,以前不在意季修,现在遭到报应了。
也难怪这些年来,季修对她越来越冷淡……
苏湘玉不敢看季修,转开脸,冷声地吩咐:“来人,叫管家来!”
黑暗里等待服侍的下人应了一声,转身跑开。
苏湘玉身边的下人都是经过几年教导,才有资格跟在苏湘玉身边的。他们越是备受看重的下人,越是谨守礼仪——就好比奶娘,就算心里看不起季修,至少在面子上,从未怠慢嘲弄过季修。
也因此,他们也是庭院里唯一有胆子去叫管家的。
不过路上,他们心里也有隐隐的猜想,只怕从今天起,苏家的天要变了。
君王一怒,伏尸百万。
苏湘玉虽然不是什么君王,可是在苏家,她的地位差不多也等于君王了。
叫来管家之后,苏湘玉冷着脸让管家清理曾经对季修有所不敬的下人,严重者按照家规掌嘴发卖,轻微者罚半年月钱。
管家一愣,还想要为下人求情。
苏灵儿冷不丁开口:“娘,管家也没少嫌弃爹呢。”
“……”苏湘玉心里痛楚。
季修那样的优秀,温润清贵,才华横溢,女人抗拒不了这样的男人,尤其在他还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的时候。
关系缓和不到数日,苏湘玉就心动了。
越是心动,越是接受不了自己曾经那样轻慢忽视过他。
要不是她的纵容,管家和下人也不敢这样对待季修。她当年但凡多一点耐心,多陪伴季修一些时间,也不会造成现在的结果。
苏湘玉沉默半响,嗓子暗哑地开口:“既然如此,就将管家也一并换了吧。”
……
这次苏湘玉动怒,苏家上下不知道多少下人遭殃,
其中包括管家和门房、花婆子等好些下人,一时间府里下人严重空缺。
而造成这些事情的季修,早在苏湘玉动怒的时候,便因为醉酒而睡了过去,被下人送回松涛院。
直到醒来得知这些消息,他大觉不可思议:“若是真的全部清理,府里还有下人吗?”
徐安嘟囔:“还是有的,都是些老实人,老实人才好,不会捧高踩低,也不会以下犯上……爷,小姐总算给你出气了。”
季修失笑:“你这番话说得委屈,好像我吃了多大的苦似的。”
其实就算苏湘玉不情理这些下人,他也打算自己动手收拾的。
只是中举一事的余温还在,他每日都要出门应酬交友,没什么精力放在苏家,拖延了些速度。
不过这样也好,不用自己动手,能落个清静。
而且看苏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