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宁待在自在,也就没什么顾忌,去洗了个手坐下来:“好,不过我包的不太好看。”
安安雀跃道:“耶,棠棠老师跟我们一起包饺子喽。”
包饺子的间隙,吴卉琴温声问:“你跟怀恕在一起了吧,准备什么时候去领证啊?”
棠宁捏好饺子的形状,提及这种事还是会涨红了脸,唇角上扬着说:“他执行任务回来之后再说吧。”
吴卉琴赞同地点点头:“对我们来说,他们平平安安的就是最大的心愿了。”
安安拿起一个饺子,像是要炫耀:“妈妈,我包的饺子怎么样?”
吴卉琴用食指刮了下安安的鼻子,笑着说:“一看就是不会亏待自己的。”
安安包饺子的时候塞了太多馅儿,弄得饺子皮都要涨破了。
三人齐哄哄地笑了起来。
吴卉琴触景生情道:“我丈夫在世的时候,怀恕跟亚松他们也经常来我们家帮着包饺子,现在他们执行任务去了,你来了,也好。”
看到现在吴卉琴现在一个人带着安安,那么坚强又慈爱,棠宁心下一软。
家里还有之前一家三口的合照,看起来很是温馨。
那一刻,她只是觉得安安的父亲要是在天有灵,也会为女儿的成长感到欣慰的吧。
包完饺子,吴卉琴麻利地将饺子下锅,又调了辣椒和醋的酱料,执意让她留下来多吃点儿。
棠宁吃完一碗饺子,又陪着安安玩了会儿。
从单元楼出来时,她倏然间感觉到鼻尖微凉。
抬头去看,细细密密的雪绒花居然在快开春的时节纷纷扬扬地降临。
程怀恕离开后,连天空都飘起来了小雪。
她起先将手揣在口袋,慢慢悠悠地向前走。
后来等到雪大了,干脆去捏成了雪团,手心都冻得通红了。
棠宁顺手拿起树枝,写下三个字母——“CHS”,是他名字的字母缩写。
同一时间,军机抵达另外集结的战区。
程怀恕站在队列前,昂着下颌,扫视一圈,郑重道:“撤侨行动务必保证所有中国公民及时登机,是否明白?”
队列里的战士们个个儿军姿笔挺,声音洪亮道:“明白——”
他眼眸深邃,薄唇微启,交待得还是每次任务前的那句话:“都注意安全。”
负责撤侨的全体士兵再度集结,收到批示过的文件后将再度踏上战机,前往异国他乡。
前面的战士们率先登机,程怀恕走在队伍后面,突然间脚步停滞下来。
他摊开掌心,一枚雪花缓缓降落在掌心。
抬头去看,雪势愈发纷纷扬扬,飘飘洒洒间,似是要淹没整个天地。
程怀恕攥着掌心,眉眼格外温柔,似是想到了很多场景。
比如几年前的雪夜送给小姑娘的红包,再如,明沂镇的那场初雪,她趴在他背上含糊不清地控诉他是老坏蛋……
孟亚松以为出什么事儿了,闷声闷气地奇怪道:“程队,怎么了?”
程怀恕立刻回神,语气散淡:“没事,走吧。”
身后,雪花飞舞,不一会儿就压满枝头,铺天盖地地将身后的陌生城市装点成银装素裹的颜色。
程怀恕离开后,舞团在年后也恢复了训练。
团长特意叫了棠宁过去,说是可以准备下之后很重要的一场古典舞比赛。
棠宁欣然应允,回去就在忙着选曲、练舞。
埋头在舞蹈练习里,还是会觉得时间过得特别慢。
中间有一段时间,她特别想他,就拿了钥匙去到程怀恕住的公寓。
打开门,棠宁环视着周围,内心感慨万千。
自从他执行任务后,公寓的布置都没变过。
她打开窗通风,又将买的那盆盆栽放在床台上,把种子埋进去。
等到这种子开始冒芽,程怀恕应该就能回来了吧。
晚上,去浴室泡了个澡后,棠宁穿着上回程怀恕给自己买的睡衣,躺在深蓝色的床单上。
主卧没开灯,她眨着眼睫,望着头顶的天花板。
不一会儿觉得无聊,又跑到他书房去,拿了几个飞机模型玩儿。
反正她可以动这些小玩意,也是程怀恕临行前批准的。
飞机模型就放在床头,上面全部都有“中国空军”的字样。
神圣且不可侵犯。
棠宁闭着眼眸,忍不住心上泛起一阵酸楚。
还真是……好想他啊。
程怀恕抵达A国时,正是薄暮冥冥的时刻。
机场上聚集了大量各国滞留公民,全部翘首以盼自己国家的飞机会来接人。
盼望中,第一辆抵达机场的军机上写着“中国空军”的字样,不少人中国公民看到国旗都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声,甚至有的激动到落泪。
在异国他乡,这种爱国的情绪更是发酵到极致。
机舱内,经过数小时的飞行,全队人员仍保持高度警惕的状态。
程怀恕扣着头盔,眼神锋利,口吻却很淡:“都不紧张吧?”
孟亚松啧啧几声:“还是那句话,谁没活着回来谁是孙子!”
新兵们闻言就是笑,其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