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一般。
更何况,按照如今的世道来说,僧道应当是不合的。
僧侣和道士遇上,没打起来都算是好的,哪有还走在一起的。
这两人实在是有些诡异。
后山全是荆棘草木,连地上都有不少枯枝烂叶。
若是正常人走在上头,照理说,旁人应该能听到踩断枯枝咔嚓的身声音。
偏偏贾敬和贾赦出来也带了不少侍卫,再加上贾赦也算是练过武,应当是耳聪目明的。
可这么多人,竟然在他们两个出声以前,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他们两个的踪迹。
是这一僧一道,自己出声,让贾赦和贾敬留步,这众人才发现他们两个。
侍卫们一惊,纷纷围了上来,把贾敬和贾赦围在身后。
贾赦也拉着贾敬,倒退了几步。
那癞头和尚却是摆了摆手说道,“施主莫急,我们并非什么坏人,只是想问一问,这道观里的那位观主呢?”
“你们是挂单的?”贾敬上下打量了一僧一道几眼,这才怀疑地问道。
照理来说,这道观在如此高的山上,又如此破旧,谁家的道士会来这种鸟不拉屎的地方挂单。
哪怕是,那跛脚道人确实是走错了路,又看到这道观来挂单,那那个癞头和尚呢?
难道现如今的和尚都已经是这么荤素不忌,连道观都愿意去挂单了?
“我们并非来挂单的,而是来寻这儿的观主的。”癞头和尚道,“施主还未回答我们,观主呢?”
“你们来晚了,我师父已经羽化了。”听说他们是来找老观主的,贾敬的态度倒是好了两分,但要从他嘴里说出观主已经走了这种话,到底还是带了几分悲伤。
“什么,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明明……”
贾敬没想到,他说完观主已经去世以后,那癞头和尚跟听了天方夜谭一般,就开始疯疯癫癫地嚷嚷。
只是癞头和尚只说了一半,就被那波找到人拉了一把,示意他别再往下说。
“我师父明明如何?”贾敬只觉得这两人有蹊跷,便有一种想打破沙锅问到底。
“没什么…”癞头和尚勉强笑了笑说道。
跛脚道士却是上下打量的贾敬几眼,然后问贾敬道,“你是观主的弟子?我记得他理应只有两个弟子啊?”
跛脚道士既然知道观主之前有两个弟子,贾敬只当他们原本就是认识的,倒是态度也好了几分。
“我只不过实在山上观中待过几日罢了,可能师父也并不愿意承认我这个徒弟。”贾敬苦笑了几声说道。
“敬大哥,这也不能怪你。”贾赦劝一句道。
听到贾赦的话,贾敬这才突然想起来,还有贾赦那梦的事情呢。
原本这道观就离京城很远,要是再耽搁下去,怕是今日也去不了清虚观了。
到底是涉及瑚哥儿这个贾家的明日之子,贾敬也不好耽搁,只又跟癞头和尚和跛脚道人说道。
“我们还有些事情,要先走一步了,我师父的尸骨就埋在后山,只是师父生前遗言,不立碑不竖牌,你们怕也是找不到的,不如也直接回去吧。”
说完贾敬就要走。
那癞头和尚却是拦住了贾敬和贾赦的去路,突然问道,“你们是宁国府和荣国府的人?”
原来,侍卫们的刀柄上都刻有贾字,只要稍微注意,便能看出来。
“是又何如?”贾赦实在不耐烦与这腌臜的癞头和尚唧唧歪歪,只拉着贾敬要走。
那癞头和尚却看着贾赦,突然说道,“我看施主的面相,像是丧妻丧子的面相,施主是长子早夭,妻子也接连去世,如今应该还有个次子?”
贾赦被这癞头和尚的话说得猛然间一惊,这癞头和尚说得与他梦中所梦到的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梦里,那管事得说得也是瑚哥儿去世已经,张氏大受打击之下,一病去了。
难不成真是如此?
贾敬却是皱着眉头说道,“胡说什么,我那大侄儿自幼身强体壮,早就过了早夭的年纪,如今也依旧活蹦乱跳的,哪有你如此这般空口白牙咒人的?”
贾赦这才突然间醒悟过来,这和尚说得可是瑚哥儿早夭。
瑚哥儿再过几年都能成亲了,这般年纪如何能说早夭,再联想一下这两人出来的蹊跷。
这会儿,贾赦已经开始怀疑自己接连做梦莫不是这两人给他下蛊了,或是动了什么手脚了?
毕竟寻常的和尚,哪有一眼就看破他和贾敬的身份的。
而且既然看破了身份,那肯定知道荣国府,稍加一打听便也知道荣国府的大奶奶和大哥儿活的好好的,又怎么会说出他面相是长子早夭,妻子接着去世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