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
所有人都等待着他们转身,当面同他们祝贺。
无论甘棠再怎么不愿嫁他,此刻成了任太,就必须得体应对。
甘棠用手背擦擦眼边的湿意,一动不动。
吸吸鼻子,尽量让自己的声音保持正常。
一直等待两位新人转身的在场众人,看到新娘双手动了动,随即便听见她明朗又欢快的声音:“我要抛捧花喽。”
她手中的花环已经捉在了手心,背对大家,朝上方扬了扬,让大家看的清楚。
还站在他们俩身后几寸的阚梦之,立即出声:“等等,等等,我跑远点。”
满屋宾客报以善意的笑声:“是要等等伴娘。”
阚梦之牵着丛笑,向稍远点甘棠的正后方跑去:“在这边,往我这里扔。”
“阚梦之。”担任伴郎一职的阚越之,见小妹十分不着调,出声提醒。
阚梦之吐吐舌头不理他,做足要抢捧花的姿态:“呐,这可是任生和棠棠的捧花,我是一定要抢的,许我以后也能有这么美满的婚姻。”
在场各位名媛听到,也不再故作矜持,都涌到甘棠身后,想要抢这支承载着港城首富婚姻祝福的花环。
“我开始喽。”甘棠再次用手背擦过眼睛,尽力让人看不出来,稍一回头,笑着讲到。
“哎呀,新娘不能看的啦,这是作弊。”有平日里走的算近的名媛立即轰她转回去。
“好,我不看,倒数十声,我要扔了。”甘棠维持着声音的平稳,一手擦眼泪,一手高高扬起捧花,左右摆了摆。
“十、九、八……”
任于归在她身侧,看着她脸颊上擦不尽的泪水,耳边却是她带笑的声音。
目睹她全程反差巨大的作态,他的脸色越来越冷。
“一……”甘棠数完最后一个数,将花环用力向后抛出。
各位待嫁名媛一拥而上。
甘棠听到动静,侧头看向任于归:“是不是很好笑……”
她的新婚丈夫,连在婚礼上的脸面都不愿意给她做,大庭广众戏下拒绝与她亲吻。
可就因为她要嫁的是本城首富,现在这束捧花竟然遭到众人哄抢。
这可真是一出黑色幽默。
任于归见她泪眼朦胧,却还要努力扯出笑,那张此前让他无法移开目光的小嘴一张一合,却不停讲着对这桩婚姻的不满与看衰。
从来引以为傲的理智在此刻崩断——
他一掌按在她脑后,另一只手强制抬起她下巴,低头吻住那双引诱他已久的双唇。
甘棠眼睛瞬间瞪大,眼泪都被吓回去了。
被......被被亲了?
任于归这狗男人突然发什么疯?
啊啊啊啊啊,我刚刚哭的时候,眼泪好像流到嘴唇上了,这狗男人现在亲过来,会不会把我口红弄花?
刚刚哭了这么久,今日用的睫毛膏和眼线笔防水吗?会不会已经晕成熊猫眼了?
任于归你是不是有病啊,现在是故意要让我晕妆出丑吗?
该亲的时候不亲,害我现在哭成女鬼又来亲。
一会儿我还怎么见人?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亲吻,甘棠怔愣一瞬后,大概是紧张所至,思绪如脱缰的野马,四散奔腾开来。
任于归不是会在大庭广众下,与人表现亲密的性格。
理智的失控不过一瞬,又立即回笼。
因此不过在她柔软的唇间停留几秒,便止住留恋,侧首与她分开。
轻声在她耳边道:“甘棠,恭喜你成为任太。”
甘棠:???
听听这狗男人讲的是人话吗?
还恭喜我?
你不如先恭喜恭喜自己,祖上八辈积了大德,才有机会娶到我。
任于归随后直起身,在她额头印下轻轻一吻:“任太,新婚快乐。”
小两口不避讳众人的亲密一幕,落在所有观礼嘉宾眼中。
“记得去维港裸-游。”伴郎阚越之拿手肘撞撞席明瑞。
这人此前要与自己打赌,任于归同甘棠不可能发展出感情。
席明瑞却不服:“这才哪到哪,逢场作戏而已。”
阚越之似笑非笑看他一眼:“那就先欠着。”
随后跟在众人身后,一起朝门口走去,还招呼着一对新人:“于归棠棠,快点出来拍照了。”
甘棠:“阚二哥,你们先出去,我有几句话要同他讲。”
任于归闻言,停下原本要迈步的动作,静静站立在她身侧。
“家姐,我帮你牵裙子。”甘霖抱着小花篮,朝甘棠跑来。
甘棠点点他脑袋,指指他怀中花篮:“这个给我,你先和梦之姐姐一起出去。”
待得整间教堂只剩下他们两人,甘棠转身正对任于归,朝他甜甜笑了一下:“老公,稍微低下头,靠过来一点。”
任于归闻言怔了怔,随后配合勾背与她同高。接着就眼前一黑——
甘棠将花篮朝他头上一罩,今日空运而来的厄瓜多尔枪-炮艾莎四散开来,飞扬在两人周围。
明明是足够浪漫的一幕,但粉色的花雨下,甘棠的红底鞋重重碾压在他脚背:“任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