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远是你的家,受委屈了就回来,我的女儿不需要忍耐,爸爸不会让人欺负你的,知道吗?”
甘棠这时才有了嫁人要离开家的实质感受,见他们俩这样,心里十分不好受的同时,脱口而出道:“那我今晚就回来?”
等候在一旁的甘盛鸿,原本听见儿子儿媳的话就觉得不像样,此时闻得甘棠这样讲,更是直接用拐棍狠狠杵了杵地。
“一家子都不着边际。”甘盛鸿被大儿子搀扶着,对依依不舍的一家三口怒道,随后迈步朝外走,“快走,别耽误吉时。”
甘仲文见父亲已出门,抚过女儿的头纱:“今晚回来就今晚回来,爸爸去接你。”
唐琳原本还在擦着眼泪,听得丈夫娇惯女儿的话语,顿时泪也不流了:“你想让你女儿明日成为全港笑柄?《大喜日疑似婚变,甘家千金结婚当晚独自回家》这标题怎么样?”
甘家大宅今日一早也同山顶旧教堂一样,屋外早被狗仔围堵,此时站在屋内都还能听到直升机盘旋的声音。
回家自然是不可能的。
甘棠又被堵去一条后路,以至于抵达教堂时,整个人简直是一副要英勇就义的模样。
本港巨富名流今日皆汇聚在此,旧教堂内早早座无虚席。
任于归站在红毯尽头,听得司仪声音,回首便看见唐琳为甘棠拨下头纱,将她今日格外动人的面容遮在其后。
随后把身着婚纱的明艳少女交到她父亲手中。
现场演奏起钢琴,唱诗班的少男少女们站在牧师身后高唱着赞歌。
甘棠手戴花环,环住甘仲文的胳膊,在他沉稳有力的脚步带领下,一步一步迈向前方那个挺拔高大的男人。
任于归是一贯的面无表情,锐利而又深沉的眼神,一直集中在甘棠身上,看着她亦步亦趋向自己缓缓迈进。
他的目光穿透力太强,即便隔着近十米的长度,甘棠仍旧有种无所遁形之感。
嫣红不知不觉爬上她的脸颊,甘棠想要垂头躲避他的目光,可这是她的婚礼,在场数百位观礼嘉宾的注视中,她就算是强装,也要把甘家的颜面维持住。
因此逼迫自己高昂着头,不躲不闪的同任于归对视。
两人相隔甚远,却深深凝视的一幕,就这样落在了众人的心中。
随着离任于归越来越近,甘棠的心跳也越来越快。
直至在他身侧站定,一同面对牧师,她恍然中有种全世界只剩下自己和任于归两人的感觉。
心跳声鼓噪的充斥在耳膜里,让甘棠有些听不见外界的声音,她能看见牧师的嘴巴张张合合,却不知道他在说些什么。
这样的失聪感,直到任于归那声低沉的“我愿意”传来,才被彻底打碎。
牧师转头看向她,再次发问。
甘棠听到自己紧张到干涩的声音:“我愿意。”
牧师向他们伸出手,甘棠将右手伸出递给他,随即被他交放在任于归干燥又有力的掌中。
热度通过两人贴合在一起的掌心袭来。
任于归稍稍低头,认真将一枚新制的婚戒为她戴上。
甘棠看着他垂首为自己佩戴戒指的英俊脸庞,再看看那枚戒指上闪烁的粉钻,一时不知是被粉钻过于炫目的艳彩闪晕,还是被他的男-色蛊惑。
晕晕乎乎的大脑里此刻只剩下一个念头——
好像一会儿在这里让他亲一下,也不是不行。
交换婚戒的环节结束,两人面对面正对而立。
任于归伸出手,将婚礼开始前由唐琳为她盖上的面纱缓缓掀开。
新娘皎洁动人的面庞,褪去朦胧,一寸寸完整而又清晰的展现在了他的面前。
甘棠微微仰起头,想到接下来可能发生的事,原本就加快的心跳,更是不争气的又开始再次加速。
以至于她都没注意到,原本站在他们中央的牧师已经褪下,那里又换了个人。
任于归彻底掀开了她的面纱,固定在那顶钻石蔷薇王冠之后,两人目光再无阻隔,直直交错在一起,深深望进彼此眼中。
少女怀诗,甘棠不知多少次想象过自己的初吻,或在雨中,或在花丛,又或在夜晚僻静又绚烂的维港。
从未想过,它会发生在婚礼当日,在众目睽睽之下的教堂中,仿佛连神明都瞧了个真切。
思绪纷繁,想到这里,甘棠再也忍不住心中的羞意,紧紧闭上眼。网,网,大家记得收藏或牢记, .报错章.求书找书.和书友聊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