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今日都沾了酒。
任于归身上一贯凛冽的雪松味, 在酒精的发酵下, 侵略性更强,令甘棠头晕目眩。
“转过来。”任于归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甘棠手软脚软, 十分没出息的听话转身。
可刚转过身,突然想到自己现在是醉鬼的人设。
那必然不能听懂他的话。
因此准备接着往侧面转, 一副晃晃悠悠站不稳的模样。
任于归双手环在她的颈侧,将她锁在双臂间。
大概是受酒精干扰,任于归做出平日绝不会做的动作。
见她脑袋乱动,直接伸出右手,捏住她下巴, 强制抬起, 和自己正对。
甘棠心中惊叫, 面上还不忘维持表演。
迷蒙着双眼,一副不甚清醒的模样,回避与他的对视。
“不嫁给我了?”任于归轻笑一下,随后便冷下脸, “那你要嫁给谁, 阚二?”
甘棠:妈妈,他这会儿可太吓人了。这突然的鬼-畜又是怎么回事?!
心中害怕的瑟瑟发抖, 甘棠还要保持软绵绵的醉酒状态, 眼神涣散的看他,一副自己什么都不知道的无辜模样。
呜呜呜,我可真是太难了。
任于归得不到答案,突然俯身靠近, 英俊的面容在甘棠眼前不断放大。
甘棠原本半垂的眼睑,在他靠的越来越近,两人嘴唇快要相触时,再也装不下去,倏地瞪大眼,连戏都顾不得演,下意识伸手用力要将他推开。
无奈两人体型悬殊太大,竟然没推动。
“咸湿佬,你趁我醉酒,占我便宜?”甘棠转而高声指责,想要呵止他的动作。
任于归一动不动,指尖用力,将她的头又抬高些许,两人间距离不到一寸,他将甘棠表情全部收拢眼底。
“不装了?”他压迫感甚重的看着甘棠,声音不大,语气平平。
甘棠却感觉后背发冷。
跟着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这个狗男人,竟然用这种方法诈我。
实在奸诈。
“不是喝醉了?”任于归目光凉薄的看着她。
大佬,我错了,呜呜呜。
甘棠强硬不过一秒,直接认怂:“任生,我错了。”
人生在世,该低头时就低头。
这是甘棠自小到大信奉的真理,尤其是在每次闯祸之后。
此刻拿出在甘家对付甘仲文和唐琳的看家本领。
甘棠手一伸,扯了扯他捏着自己下巴的那只手的衣袖,轻轻左右晃了晃:“我就是太后悔了嘛。下午那事是我做错了,怕你还在生我气,其实我回家就已经反省了。”
她睁大双眼,努力让他看到自己的真诚。
同时作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软着嗓子求他:“你原谅我好不好。”
任于归不作声,手上的力道却减轻许多。
甘棠立即捕捉到,双眼瞬间一亮,有门!
于是再接再厉,软软声同他撒娇:“我以后再也不会了。”
随即脸颊红红向他保证:“以后结婚了,我都听你的,不会再惹你生气了。”
“不是讲不嫁给我了。”任于归寡淡开口。
“我说的气话嘛,怎么能当真呢。”甘棠讨好的朝他笑笑,“再说了,女人都爱讲反话的嘛。”
随后眼神游移,不再看他,作出十足娇羞模样:“能嫁给你我不知有多高兴。任生,你原谅我啦,拜托拜托。”
任于归不答话。
甘棠感觉他手上力道已经没剩多少,尝试着将它从自己下巴上拿下。
任于归顺着她动作。
警报已过,甘棠立即再接再厉,双手捉住他袖口摇了摇:“呐,你不讲话我就当这件事已经过去啦。”
任于归整暇以待看她,好似在评估,她还会怎么做。
甘棠看出他此时已经没了一开始的生气,立即得寸进尺,再次将双手伸到他眼前,指指手腕上的红痕,对他哼哼:“再说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的,你看看,你看看,好疼的。”
任于归不买账:“我以为鸿基7%的股份,应当能治愈。”
甘棠:!!!
谁?!甘家到底是哪出了内奸,让他这么快就得知了消息?
心中恼怒,嘴上却反应极快:“你还说,要不是今日你把我弄去信德签了那份合同,我也不会被爷爷叫回家骂。你不知道,我差点就被上家法了!”
甘棠再次发挥自己卖惨属性:“甘家家法你知道有多恐怖吗?要跪祠堂的,还可能被竹藤鞭抽,不知道有多可怕。”
说罢觑他一眼,赤-裸-裸将“全怪你”三个字写脸上。
任于归凉薄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指指自己受伤的额角:“甘小姐,你猜甘老先生如果知道你今日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将这次没用上的家法再次搬出来?”
甘棠:???
这是重点吗?
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衰人,又威胁我。
甘棠心中暗骂,面上却还要极尽讨好:“爷爷年纪大了,我们小辈的事不好打扰他的。任生你还疼不疼?我帮你上药啊。或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