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寝舍的时候,门虚掩着,南息眼神一转,便发现了不对劲。
——有人。
南息猛地踹开门,门顶上的水盆哗地掉下来,南息眼疾手快,趁着还没落地前一脚踹过去,水盆哗啦啦地全撒在正看好戏的宋锦绣和清平两主仆身上。
宋锦绣顿时勃然大怒,指着南息咬牙切齿道,“你……!放肆!”
接过清平极有眼力见递过来的帕子,抹了抹脸上的水,本想破口大骂,待看清面前之人的长相,微微愣滞,“混账,你是何人?竟敢这样对我!”
南息眉目清冷,举起手中的寝舍号,“在下南不悟……乃你舍友。”
不对呀。
宋锦绣心中疑惑,仔细看了眼寝舍号,喃喃道,“怎么是她?而不是宋潇潇那死丫头?”
南息抓住她话里的漏洞,反问道,“哦?不是我会是谁?宋小姐可否指教一番。”
宋锦绣可不会搭理这外地来的生面孔,恼恨道,“清平,那死丫头跑哪去了?”
清平也一脸难看,“小姐,奴婢明明交代过安排到同一间房,但这……会不会弄混了?您说,会不会安排到安世女那边去了?奴婢听说就这一早上的功夫安世女已经赶跑好几个学子了……”
安世女?!
宋锦绣眼前一亮,要说京城里的混世大魔王当属谁?便是这安国公府的小世女了,听说有个女子不小心碰到他的手都被他打了个半残,这脾气当真是阴阳怪气,偏偏又最为受宠。他们住一起也好,宋潇潇怕是不死也脱层皮。
南息看着宋锦绣轻舒一口气,深感此刻她放心太早,要知道女主光环不可小觑。本来这些小伎俩是用来捉弄宋潇潇的,不过现在换成了她,安易野那边就自求多福吧。
“小姐,她怎么办?”清平指着南息冷哼道。
宋锦秀可记恨着刚刚泼她的那盆水,“既然知道本小姐是谁,识相的就乖乖磕头道歉,这事也就算过了,否则,诺大的京城我有的是办法让你混不下去。”
南息走近几步,微微前倾,毫无瑕疵的清丽容颜放大在宋锦绣的面前,桃花眼轻轻挑起,冷冽地红唇吐出两个字,“当真?”
袖中的拳头暗暗捏紧。
小老妹儿,你可要好好说话,我的拳头可是不长眼的啊。
宋锦绣瞳孔一缩,愣住几秒,反应过来后心慌意乱地绕过南息跑出去,待跑到一处看不见人影的地方,心底暗骂道,“靠,这女人长得怎么比男的还好看……”
清平眼见着两人对峙,她家小姐没几秒就败下阵来,还狼狈地像丧家之犬一样逃了出去,一溜烟儿没了踪影,顿时也慌了,“小姐,等等奴婢……“
啊这?就走了?南息直起身子,揉了揉手腕,这种吓唬人的把戏,果然是京城出品的纨绔子弟啊。
毕竟是活过两辈子都人,这种程度的寻滋挑衅她还不看在眼里,当然,若换了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待南息把东西收拾好,用过晚膳后,已是夜晚。
京城一片灯火通明,行人如织,繁华向荣,此刻美景尽收眼底。
然而南息毫不留恋地一闪而过。
几日前到京城时南息便听说玉离瑾已搬出宫入住皇子府,原本皇子出嫁后才有自己独立的府邸,此举,南息不难猜出意味着什么——堂堂皇子竟被驱逐。
富丽堂皇的皇子府,在灯光的映照下恍如白昼,占地面积广,府内随处可见楼台水榭,走廊迂回,无一不昭示着府邸的主人极为受宠。
南息步伐轻盈,如入无人之境,躲过那些巡逻的侍卫,费了大半夜的功夫,兜兜转转才停在一处小院子里。小院清静幽雅,南息避开守夜的侍从,轻轻落入房内。
未待南息打量一眼房内摆设,一声冷呵从里间传出,“来者何人?!”手里的簪子应声掷出,南息偏头躲过,随即一道掌风向她劈来,她连忙后退一步。
簪上的珠子散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守夜的侍从急忙敲门喊到,“殿下,殿下,可是有事发生?”
伴随着一声“无事,退下”,男子手持利刃欺身而上,似乎想抵在她的脖子上,然而南息手腕一转,钳住握着利刃的右手,对方反倒动弹不得。
从远处看,两人姿势暧昧地抱在一起。
这不像打斗,更像是……调情。
南息心都软了,抽出他手中的匕首,松开他,“听话,不要碰这些锋利的东西。”
玉离瑾一得到自由后退了两步,丝毫不买账,绷着一张精致的脸儿,冷冷道,“好大的胆子,夜闯皇子府,你不要命了吗?”
南息低声哄道,“只要你肯笑一笑,命都是你的。”
养在深闺的皇子何曾听过这种大胆直白的话,顿时就恼羞成怒了,“无耻贼人,竟敢调戏本殿下,来人啊,把她给我拿下!”
南息愣住,来,来真的?
然而不出片刻,院外巡逻的亲卫一拥而上,南息被尖刀利器对着,眼底一片错愕。
玉离瑾转身背对着众人,冷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