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玉离瑾听着他意味不明的话,唇角微勾,招数小不小不要紧,关键是管用就行。
虽然他身体大好,但脸上的孱弱之色总是不去,每次颦眉晕倒,他母皇都会心疼地赏赐各种珍宝,那些爱慕他的女子更恨不得以身替他受过。身子孱弱,虽让他痛苦多年,却也是他最好的保护色。
只是可惜,如今他声名狼藉……
玉离瑾转身背对着他们,一副打算离开的姿态,背影干脆利落,南息却觉得心上好像扎了一刀。
嘶~好疼。
南息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看着眼前巴拉着不肯走的男子,忍不住皱眉催促道,“你该走了。”
花尤看着这截然不同的态度,心里泛酸。同样是人,这区别怎么这么大?一时忍不住诋毁,“别看了,我瞧着他就是装的,整一个贞洁烈男的样子,青天大白日的说晕倒就晕倒,你说可不可笑?”就是骗骗你们这些小姑娘的怜惜……
花尤话还未说完,然而下一秒,远处刚走了两步的人儿,脚步微顿,身子虚晃了半秒,一副浑不胜力的孱弱姿态,众目睽睽之下堂而皇之地向一旁晕倒过去,栽在遇雪身上。
遇雪又是一声惊呼,被这突如其来的晕倒吓得脸都白了。
南息见此情景,心脏微缩,仿佛被人紧紧攥住,毫不留情地冷声道,“够了,人都晕了,你还想要怎样!”
花尤被这波操作惊得说不出话来,看着那人说晕就晕毫不含糊的姿态,明明觉得可笑至极,却又笑不出来,心里一阵窝火,气得眼睛都瞪大了。
真是荒天下大谬!想他浪迹花场那么多年,居然被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妖精气得差点七窍生烟。
栽了栽了,活该被男人套牢,就是可惜了。
*
只能说被偏爱的有恃无恐,不爱的一文不值。
南息急忙跑过来,顾不得遇雪阻拦,一把将人搂在怀里,抱起就往医馆跑。
遇雪“唉”了一声追上去,结果没追上。
那火急火燎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得了绝症。
妙春堂离此地有一段距离,南息抄小路过去,看了眼怀里人。
玉离瑾的脸色白得几乎透明,檀口微张,唇瓣无一丝血色,那副无知无觉的神情,看得南息的心都揪了起来,只恨自己跑的不够快。
行至半路,怀里的人儿“嘤咛”一声,卷翘的睫毛颤了颤,片刻才睁开眼,悠悠转醒。
南息一下子注意到了,脚步慢了下来,倾身柔声问道,“你醒了?感觉怎么样,可有不适之处?”
玉离瑾半睁着迷蒙的双眼,似乎不知身处何处,抬眸转了转,虚弱道,“我……这是怎么了?这是……哪里?”
南息柔和了眉眼,安抚道,“别说话,我先带你去医馆。”说完,提起脚步又想快走。
玉离瑾仿佛慢半拍才反应过来,恍然发现自己在南息怀里,甚者还能闻到对方身上一股淡淡的冷香,那是他隐隐有些喜欢的味道,冷冽又惑人。
如此亲密接触,玉离瑾控制不住面红耳赤,唇瓣多了一丝粉色,小脸染上一丝红晕,挣扎着就要下来,结巴道,“你你你……放我下来。”
南息不动声色紧了紧双手,眉眼无一丝冷色,好脾气地对着他掀唇笑笑,“别闹,等到了医馆就放你下来。”
不抱紧点,难道让他离开?
玉离瑾垂下眼帘,暗忖,去医馆?医馆是不可能去的,更不能当着南息的面去。
看着那人精致白皙的下颌,还有眼中唯独对他一人的丝丝柔情,眼底闪过一丝暗色,他是绝不可能放手的,怪就怪在,她自己先招惹了他。
虽打定主意不放手,玉离瑾却挣扎的比谁都厉害,拒绝之意言溢于表,定定看着她,眼眶波光盈盈,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扁扁嘴,“我无碍了,你……你快放我下来。”
南息无动于衷,甚至抱得更紧,直到玉离瑾举袖遮住眼眶,颤巍巍道,“男女授受不亲,你这……成何体统。”
南息心底一阵无奈,男孩子的,哭什么啊?身子比名声重要多了。要是在现代,有男的对着她哭,她肯定止不住的别扭。唯独对着他,只能缴械投降,唉,大概是入乡随俗了吧。
南息叹了一口气,把人放下,哄道,“好好好,我不抱行了吧。”
玉离瑾刚站定,扬了扬衣袖,就听到她下一句话,“那我送你去医馆吧。”
玉离瑾咬牙,这个呆子,非得跟医馆犟上了是吧?他果然是作茧自缚,不作死就不会死。
玉离瑾恼羞成怒地瞪了她一眼,嘴唇泯地紧紧的,特意加重语气格外认真道,“我说,不用。”
“时辰不早了,南姑娘就没有其他要事要忙吗?”
什么事比得上你的事啊?
这活灵活现,急红了眼还会咬牙瞪人的样子,总比他苍白着一张脸要好得多,南息看得心底格外柔软,纵容地笑了笑,心底叹息,就这么希望她离开吗。
明明是只张牙舞爪的小野猫,偏偏收敛所有的尖牙利爪,以一副柔弱无害的姿态对世人,然而内心再是桀骜不过。
南息摇摇头,不放心道,“那我送你回去。”
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