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家直接劝离婚!!”
男人顿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目光落在杨主任身上,眼底满是不耐和烦躁,显然对方还记得杨主任。他吼道:“你们有完没完,这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你们管天管地还管别人拉屎撒尿?”
“我们妇联会,就是帮助妇女解决她们遇到的问题……”
“她没遇到问题,好得很!!”男人阴恻恻地看向李玉,眼底是明晃晃的威胁,“你跟她们说,说你没好得很不需要她们帮忙!”
男人眉目间满是戾气,脸色扭曲狰狞仿若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鬼一般,让李玉瞬间就白了脸色,身上伤痕都开始隐隐作痛。在对方这种目光的注视下,她竟是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害怕得直打颤。
“别怕。”姜如安脚步往旁边一挪,挡住男人的视线,看着李玉鼓励她:“说出你内心的真实想法,不用害怕,我们都在这里,他不能对你做什么。”
李玉低头看看自己怀里的女儿,回想到她们母女俩在龚家过得日子,眼眶顿时红了一片,哑着声音开口道:“离、我要离婚,我要跟龚大强离婚!”
“你他娘的说什么??你给老子再说一遍!?”龚大□□跳如雷,黑着脸从房里冲出来扬起手就准备往李玉脸上招呼。
姜如安神情一肃,伸手用力钳住男人的手腕,对方发出一阵惨叫。
“好好说话,再敢动手我直接送你去派出所。”她甩开手,满脸嫌恶地在身上擦了擦,仿佛对方是什么会传染的恶心玩意儿似的。
龚大强手腕疼得不行,一边揉着手一边看向姜如安:“你这个娘们儿是不是有毛病?你男人平时是怎么管你的,你个泼妇!”
“我男人是烈士。”姜如安轻声说道,场面瞬间一静,就在众人以为她会借此说自己过得如何时,没想到她却来了一句:“你要是好奇,可以下去当面问他。”
众人:“……噗。”这话说得夺笋呐!
“……”就连龚大强都被哽住了,抓抓头发嘀咕道:“我不跟你一般见识,李玉,你可要想好,你要是离婚,你咋回去跟你爸妈交待,以后你女儿就是个没爹的娃儿!”
李玉面上闪过犹豫。
姜如安没吱声,她只能帮对方提供选择,不能帮人做选择。
场面十分寂静,所有人都在等着她做选择。
李玉低头看着双手环住自己脖子的女儿,小丫头正冲她笑得灿烂,左边额头上有一道疤痕,是当时龚大强打他小丫头上来抱着对方的小腿让他不要再打了。然而龚大强却直接一脚把闺女给踹开,脑袋撞在门后见了红,额头上就留下这么条疤痕。
所幸这疤痕并不大,头发长了还能遮挡。
这种场面几乎天天都会在家里发生,从那之后,每次在龚大强喝醉打人前她都会先把女儿锁在门外。即便如此,小丫头也知道爸爸又在打妈妈了,在房间里哭得撕心裂肺。李玉想到这一幕,眼泪控制不住往下落。
“妈妈、不哭。”小丫头伸出小手给她擦擦眼泪,声音稚□□气,“我给妈妈吹,呼呼,痛痛没有啦!”
李玉噗嗤一声笑出来,眼泪流得更多了些,她抱着女儿抬头看向龚大强,眼神带着决绝坚定,“我想好了,我、要、离、婚!”
日子已经够难过了,总不会比这更差了,不是吗?
姜如安闻言也露出抹笑容来:“恭喜你。”
龚大强听到李玉这回答也惊呆了,他扬起手又想打人,只不过在姜如安的死亡注视下又把手给放了回去,咬牙切齿地骂道:“你以为离婚就好了?这么丢脸的事情,你爸妈肯定会骂死你,走着瞧吧,你不要太天真了,你根本就离不开我!”
“纠正一下,是你们离不开李玉同志,不是她离不开你。”姜如安就看不惯对方这一副普确信的姿态,一把扯下他的遮羞布:“钱是李同志赚,娃是李同志生,孩子是李同志带,家里啥都是李同志在干。你们做了啥?有你们没你们都一样,离开你们她只会过得更好。”
“李同志,咱们不耽误时间,现在就去你单位开证明去离婚。”
李玉闻言点点头,抱紧了怀里的孩子,跟着姜如安一块儿离开胡同。
杨主任在原地站了会儿,看看龚大强母子俩,又看看其他人脸上的表情,不知怎么叹了口气,带着妇联会的人也跟了上去。她也不知道这姜同志的做法到底好不好,内心无比纠结,只是听到心底隐隐传来一道声音:
姜同志做得不错,这的确是最好的办法。
杨主任取下鼻梁上的老花镜揉揉鼻根,小声道:“看来我还是老了,想法不如年轻人……”
不得不说这个年代是真不好离婚,首先家人亲戚那边就是一个大难关,后边儿还跟着单位的关卡。姜如安陪着李玉来到工厂找厂里的主任开证明,没想到对方一听李玉说要离婚,开口就是一顿思想教育。
说什么为了家庭为了孩子着想不应该结婚怎么样。
家暴?嗨呀现在几个男人不家暴,忍一忍就过去了呗!啥,婆婆要把女儿给卖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