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男人不离婚留着过年吗?”
片刻后,老妇人率先反应过来,伸手指着姜如安怒骂道:“我就知道你们没安好心,居然劝人离婚,你要遭天打雷劈,劈死你个小娼妇!”
“小娼妇说谁?”
老妇人:“小娼妇说你!”
姜如安不由得笑起来,“这么大把年纪还说自己是小娼妇,这不太好吧?”她话音落下,旁边几个妇联会成员也转过弯来,憋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
老妇人反应过来把自己气得要死,一拍大腿坐在地上扯开嗓子就开始嚎:“哎呀!妇联会不让人活了啊,硬逼着人离婚拆散幸福一家人啊,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啊……这是在逼我这个老婆子撞死啊,活不下去啦——”
对方这么一嚎,胡同里左邻右舍的人全都被吸引出来,打开门开始看热闹。
“哟,咋了这是?”
“李玉丫头,这些都是啥人啊?”
“你婆婆嚎什么呢一天到晚,谁又要逼死她啦?哎哟我这话说的,谁敢逼死你婆婆哦……”
龚老太在胡同里名声不咋地,左邻右舍谁都知道这老太婆是个什么德行,整天在家里指使媳妇儿干这干那。要是这样也就算了,居然还撺掇儿子打儿媳妇,就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儿。
什么饭没做好啦、衣服没洗好啦、家里地没扫啦等等,已经到连左邻右舍都看不下去的地步。她们一开始也不是没劝过,可这老太婆不仅不听,甚至回家还变本加厉磋磨李玉,于是她们也就不好再说啥了。
现在看这么些人围在龚家外面,还以为老太婆犯了啥事儿,纷纷看起热闹。
突然有人说:“哎我想起来了,你们是妇联会的人吧?啧,原来是你们啊,我还当是谁呢!去年李玉也找过你们帮忙吧,说她男人家暴,你们也来这么一群人拉着她男人劝,可有啥用呢?你们一走她男人还是继续打她!”
杨主任愣住,问:“为什么不跟我们说呢?”
“跟你们说有啥用啊,说了也要挨打,还打得更狠嘞。”对方面带不屑,“那还不如不找你们嘞,说啥帮助妇女解决问题,也没看你们把问题解决了啊。”
杨主任听得面红耳赤,辩解道:“那是我们不知道这么个情况——”
“知道也没用!一开始就不该找你们!”
“……”
杨主任看看坐在地上撒泼哭嚎的老太婆,又看向眼里满是麻木绝望的李玉,一时间竟有些茫然。她做错了吗?可她的确是在认真帮助这些人啊,难道这是错的吗?
“你想法没错。”姜如安回道。
杨主任这才发现自己居然把问题给问了出来,她目光看去过,疑惑地问:“想法没错?你的意思是我做法错了?”
“对。”姜如安微微颔首,声音不大,却能让在场的所有人听得清楚:“像李同志这样的情况,你不该去劝她男人,没用,家暴只有0次和无数次。李玉同志能够自己赚钱自己生活,直接让他和这种男人离婚就行。”
“靠着媳妇赚钱养家还打媳妇,这种垃圾男人留着有屁用?”
老太婆嚎:“她嫁到我们龚家就是龚家人,赚钱养家是她应该做的!”
“我看你长得挺丑想的倒是美。”姜如安轻呸一声,“你当这是封建社会嫁到你家就卖身到你家了吗?现在是新社会,规定得清清楚楚结婚夫妻可以离婚。李同志,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
“第一条不离婚,继续忍受被男人家暴被婆婆磋磨,不过她要是想卖掉或者扔掉你女儿,你可以选择去派出所报警把人抓起来。”
“第二条就是离婚,带着女儿离开这个让你充满绝望压抑的家,你能够自己赚钱,完全可以养活自己和女儿,还不用天天被人当做畜生一样指使挨打。当然,离婚之后可能会遭受周围人的指指点点和闲言碎语,他们会否定你,觉得你做错了。”
“但你不要被他们的话动摇,你只需要记住你没错,你只不过是为了自己和女儿能够更好生活下去,能有什么错呢?”
虽说现在可以离婚,然而真正会去离婚的人很少很少。
因为他们的观点一时间很难被转过来,觉得离婚了不好很丢人,再加上会被周围人指点议论,所以即便是再怎么艰难也会选择把委屈默默咽下。而姜如安要做的,就是告诉李玉对她而言离婚并不丢人,离婚能让她日子过得更好,这有什么丢人的地方?
大概是她说得话太过令人惊讶,所以一时半会儿其他人都不知道该说啥。
就在这时,一个浑身酒气满眼睡意的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冲着外面大声吼道:“吵吵啥吵吵,还让不让人睡觉了?都围在我家干啥呢,快滚蛋!”
龚老太见自己儿子出来了,像是找到主心骨一般麻溜儿从地上爬起来,“哎哟我的儿哦你可别睡了,再睡你媳妇儿就要没啦!!”
“你胡说啥?”男人不耐烦地摸了把脸,指着人群后抱着女儿的李玉说:“她不是在那儿吗?再说了,她能跑去哪里?”
“她又去找那啥妇联会,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