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不羡回房摸黑穿好了外衣,来到床边给妞妞拉了拉被子,晚上云鹿他陪着她玩了好一会儿,小姑娘难得睡的很沉,现在睡了一额的汗。
每次看到这孩子,林不羡都能想到自己故去的二姐,想到自己小时候二姐对自己的好……
有些悲伤终会淡去,感情会越来越深,林不羡为妞妞擦去了额上的汗,然后在她的额上落下母亲般的亲吻,跟妞妞相处了这么久……林不羡逐渐有了做母亲的感觉,想到云安,林不羡的无声地笑了,心底一片柔软。
如今的云安再也不那个在自己双辰宴上狂吃失态的乞丐了,不知不觉中她已变得沉稳又可靠,就像现在……即便这么晚了,一听说自己和妞妞已睡下。云安连门槛都没跨,虽然云安个货真价实的女子,她宁愿委屈自己也不做可能引起非议的事情,云安对妞妞的疼爱,比自己这个亲姨母更甚。
林不羡出了卧房,关上门,轻声对云安说道:“走吧。”
“宝儿睡的好么?晚饭吃的怎么样?吃了几碗饭?身有没有不舒服?”
林不羡抬手将碎发掖在耳后,说道:“下午云时带着宝儿到山上去采了一些野果子,累了一身汗回来,晚上做了好些个烤肉,妞妞从前在那家没吃这种东西,晚上吃了一碗饭又吃了好些肉,云鹿给她喝了一杯甜甜的葡萄汁,吃完饭我怕她积食,带着她在院子里走了走,回房去洗漱完又给她揉了好一会儿肚子,今夜睡的很熟,手脚也不像之前那样冰冰凉了。”
听着林不羡的描述,云安不禁露出了笑意,她和妞妞之已产了奇妙的化学反应,没有什么能比听到妞妞茁壮成长更让云安开心了。
二人的手默默起牵在了一起,出了院子随意找了个方向信步走去,这宅子修在半山腰上,周围没有邻居。
有云安在身边,林不羡丝毫不觉得害怕,走出一段路,便听到昆虫鸣叫的声音。
林不羡率先开口道:“你不说有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和我说?”
云安紧了紧林不羡的手指,轻声道:“去年的时候,咱时的处境特糟糕,我担心我的努没有南林府覆灭的速度快,朝廷要真想动手……整个陇东林氏被连根拔起也不朝夕之事,这燕国虽大……却也逃不‘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定律,我必须要计划一个退路。思来想去……我在一个叫维克的船长那里订购了一艘远洋船,维克船长奥利帝国的人,隶属一位叫做康姆的公爵麾下。我打听外面世界的布局,其中有两个超级强国处在常年战争中,另外一个大国靠□□,资源发家。奥利帝国一个遗世独立的岛,四面环海,对周围的深港拥有绝对控制权,且还有不少技术成熟的造船厂,比较之下我选择了维克船长,原本维克船长许诺我今年他会把我的那艘船一块开来,结果出了变数。”
“怎么了?”
“还记得那些在码贩卖俘虏的番邦船吗?”
“嗯,想忘也忘不了。”
“那圣卡洛斯帝国的船,在我的理解里:圣卡洛斯帝国扮演着一个‘战争贩子’的角色,自身靠侵略发家,从小国和俘虏身上发财,因为有国家的支持,圣卡洛斯帝国的贸易船队没人敢惹。去年维克船长清仓返航的时候,在海上遭到了圣卡洛斯帝国船队的洗劫,船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被抢走了,维克船长还因此被他砍掉了一只脚,今年……因为大行皇帝宾天,维克船长带着货物停在淟州好几个月了,商品一直滞销。这就不关咱的事儿了,我主要想告诉你这艘船的事儿,这也初我收留云鹿他的原因之一,他都有航海验的,淟州外埠,港上常年有番邦船停着,咱的船真造好了停在那里目标小,且淟州离洛城不几日的路程,我时想一旦朝廷有什么动作,我立刻带着你直奔淟州,上船起锚,哪怕飘在海上……也比身首异处要好。”
“然后呢,接下来你打算如何?”
“我想听听你的意见,从前这艘船逃的路,如今你爹押对了宝,南林府的危机也解除了,运作的好……说不定还能保住几代富贵。这艘船的存在就有些尴尬了……我手里的银子咱的共有财产,我想听听你的想法。”
林不羡沉吟须臾,反问道:“秉初,在我回答这个问题之前,我想问问你……你设想中的小林府,究竟……什么模样?”
云安的呼吸一滞,眼底一热。此时,云安突然领悟到了“士为知己者”的那份情感。
对云安言,林不羡就那个“知己者”,有些想法……即便云安隐藏得再深,林不羡都能剥开层层伪装看到真谛。
这边厢,云安犹自沉浸在感慨和感动之中,林不羡见云安久不言语,继续说道:“夫妻的日子,从不一方一味地迁就对方,彼此成全,相互扶持着到老。这里只有你我……你不必把你想要的藏起来,这两年你已为我,为了南林府做了太多。如今危机解除,我亦愿意全成就你心中所思所求。”
云安吸了吸鼻子,感激地唤道:“亦溪……”
“说吧,在你心中的小林府,到底什么样子?”
云安松开了林不羡的手,迈开步子往前窜了几步,转身面对着林不羡,一边缓缓倒退着走一边说道:“实不相瞒……我觉得,我一辈子也受不了这个燕国这个封建社会,受不了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