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些眉目,但还需时日调查。”胤禛沉声道。
“要我说四哥你也不用那么拼命,太子自己做的孽,凭什么要你去给他擦屁股!”昭烈冷笑道:“我看他就是得意太久了,连人伦礼教都不记得了。”
“你知道什么。”胤禛直接说道:“皇阿玛明知我与太子交好,却还将此事交给我来调查就是存了保全太子名誉,不想将事情闹大的念头。”能调查出来什么来最好,若是调查不出来,也得捏个说得过去的“真相”出来。
如此这般,又过了五六日的时间。
胤禛方才再次面圣。
“说吧。”康熙帝淡淡地开口道。
胤禛跪在地上。
“启禀皇阿玛:儿臣调查出那箫氏实是身患重疾,命不长久。”
此话一出,康熙立时便怔了一下。
“她患的是什么病?”
“是一种及其恶质的血症,箫氏的父亲,兄长,姐姐,都是在极年轻的时候,死与此症。萧氏在南府时曾请过大夫去看,这是当时留下的药方。”胤禛呈上笔笺。
康熙扫眼一看,那上面的确写了行经凝滞,气血衰竭,恐是恶症这几句话。
在皇帝陛下有限度的记忆里,萧氏的身体的确是非常羸弱的,像是病中西子,尤为惹人怜爱。
那么话说回来:若萧氏明知自己命不久存,那么被人收买陷害太子,也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还有那黄带子。儿臣去绣房查证过了,太子身上佩戴的常物,素来是由一位姓何的绣娘缝制,而那何绣娘已经亲口指认过了,那条遗留在萧氏手中的黄带子根本不是其所缝制,换句话说,它根本不属于太子。这是何姓绣娘的证词,请皇阿玛过。”
短短几日的功夫就能查出这些东西来,可见胤禛之用心,也可见胤禛的本事。
“你认为真的是有人故意设局陷害太子?”康熙的脸色淡淡的,既看不出高兴也看不出什么愤怒来,他只是问道:“老四你说说,那个人会是谁?”
面对着康熙充满探究的视线,胤禛暗中咬了咬牙,面上却镇定地开口道:“儿臣不知背后指使之人是谁。但正所谓苍蝇不停无缝的蛋,若太子立身持正,不起思慕之心,那便万般计策都是无用。”
胤禛的这句话算是说到了康熙帝的心坎上。
“不过皇阿玛,请恕儿臣斗胆一言。此事涉及皇家颜面,更涉及后宫青誉。实是不宜在深究下去,况且太子已然是受到了惩罚,还请皇阿玛看在昔日的情分上,饶过太子这一次吧!”
康熙看着大礼行拜的胤禛,沉默良久后,终是说道:“朕心里有数,你下去吧。”
“是!”
胤禛说完这些话的当天晚上,太子胤礽就从奉先殿中被放了出来。不过他这些日子显然过的十分不好,回到毓庆宫后就大病一场太医院的太医们几乎一窝蜂的跑去给太子看病,太子妃石氏更是每日求神拜佛,希望太子能够早日康复。然而,从来都是最关心太子的康熙皇帝,这一次却表现出了无比的冷漠,似乎胤礽的生死对他来讲已经无关紧要了一般。
于是,无论是前朝还是后宫,就都明白了,太子这是失去圣心了。
“你说,你这件事情是不是大阿哥做的?”昭烈一脸八卦的问着胤禛。
胤提觊觎太子之位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了,这是任谁都知道的事情。
“趁此机会,煽动朝臣,一举拉太子下马!”昭烈颇有兴致的畅想起来。
大阿哥虽然脑袋不大好使,但年长这点的确是一种巨大的优势,在他身后也是聚集着一批拥护他的朝臣嘞。
“就算胤提自己想要这么做,也会有人拦着的!”胤禛淡淡地开口道。
果不期然——
“绝对不行!”明珠噌地一下直起身子,直截了当的拦在大阿哥的身前。
“为何?”大阿哥不解地问道:“这是多么好的机会啊。太子秽乱宫廷,这是失了大德,这般行经如何能够承担大统?自当联合朝臣,上书皇阿玛,行废太子事!”
“你若是这么做了。今日失去圣心的是太子,明天失去圣心的就是你了!”明珠轻轻地叹息一声,很多时候,胤提的确显得非常愚钝,什么事情都得掰碎了跟他讲,否则他自己就想不到那处。
“皇上只让太子跪了奉先殿,但却没有任何惩罚的旨意下达,也没有外望言及太子究竟犯了什么错,这就是不想毁了皇家的颜面的意思,但你若是主动捅破了这层窗户纸,皇上的苦心不就付诸东流了,你猜到时候陛下心里会不会怪你?”
胤提听了这话脸上兴奋的表情开始渐渐消下去。
他是有些不够灵巧,但也绝不是一个蠢货。
“再者,太子现在正病着,你作为兄长不但不为弟弟担忧,反而聚拢朝臣攻歼于他,皇上一定会认为你没有手足之情。”明珠说了种种理由:“还有最后一点,你若是在这个时候跳出来大家就会怀疑,说不定这件事情就是你设计的!”
胤提听了这话立刻就皱起了眉头,强烈反对道:“此事与我绝无干系。”
这一点,绝对是实话。
“太子在朝中的名声一向很好,大部分朝臣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