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抱枕不耐烦地砸了周津塬的后背一下:“别在我家,滚回自己窝。”
人家一点反应都没有,八成猝死了。
赵想容看了眼表,自己先下楼。
她早就叫了辆专车,撑着遮阳伞,急急地往小区外走。
一辆本田保姆车等在外面。看到她出来,车窗立刻降下。
仅仅几天,涂霆又瘦了,他坐在车里,沉默地看着他。
两人目光相对,赵想容下意识地微笑了一下。
林大姨坐在前面,她负责开车,表情非常不情愿。她转头对涂霆说:“你就把她叫上车说话,你就千万别下去!”
涂霆径直地拉开车门,跳下来。林大姨在他身后气咻咻地嘟囔:“下车吧下车吧,你就是自杀!看你新公司这次还管不管你!”
“容容。”涂霆拉着她,把她搂到怀里。
赵想容面色苍白地任他搂着。她的心一点点地跳着,很缓慢。赵想容很明白涂霆这种心情,越是糟糕透顶的感情,越能留住一个人。
“阿霆……”
涂霆低说:“别分手。”
他的声音沙哑,穿过耳道,但这声音太过轻,她根本听不到。赵想容的听力越发坏了,誓言停止在空气里。
赵想容将那一把洋伞倾斜着,遮挡住两人的面孔。
过了会,涂霆缓缓地放开她,他说:“分手是因为周津塬吗?”
赵想容迟疑片刻,终于“嗯”了声。
涂霆看着她,声音透着浓浓的压抑和不解:“他出轨你都不在乎?”
当然不可以。赵想容痛恨这个,一下子,她瞪了涂霆两眼。“我脾气有那么好吗?”她瓮声说,“我正尽量忘记他做的烂事!\"
涂霆按住赵想容的肩膀:“容容,你喜欢过我吗?”
赵想容肯定地回答:“当然了。”
“……你爱过我吗?”
光线透过树叶,斜斜地照在她的脸上和光滑的头发。
赵想容眼尖地看到,涂霆穿着身合体的西服,戴着Lanvin的精致领花,她专注地看着他胸前的这一朵人工花朵,它们即使在风雨里,永远不会凋谢。在赵奉阳把她关在小黑屋,赵想容就知道,她内心也有一处小小废墟,那里寸草不生。
赵想容笑了下:“涂霆,跟你说一句真心话吧。”
涂霆等待着。
赵想容一字一句说得轻而准确:“其实,我没有真正地爱过任何人。”顿了顿,她呼出一口气,又恢复那种笑吟吟的骄横语气,“不过,如果有一天,有人能把我耳朵治好,我第一个想去看的,绝对就是你的现场。加油吧,涂帅。”
涂霆低头看着脚尖,过了会,他平静地说:“再见,赵想容。”
他转身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