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异样,然后表情奇妙地看着他眼神发飘,耳尖似乎蔓延上了一层不明显的红色,知道以他身边(包括他自己)分外含蓄的作风,八成是很难听到如此直白的话语。禅院甚尔欣赏着禅院朔难得有些难为情的表情,指甲擦过了他的喉咙,手指抬起了他的下巴,拇指轻轻按压在了他的嘴唇上,喑哑着声音故意问道:“我可以亲你吗?”
“问这个问题有什么必要吗?”
“自然…”禅院甚尔大胆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向禅院朔凑近,仿佛下一秒就能够尝到其中的滋味,然后…
“锵!”
令人毛骨悚然的刀鸣声响起,禅院甚尔一偏头,锋锐的刀尖擦着他的面颊而过,几缕碎发掉落了下来,禅院甚尔的瞳孔放大,他慢吞吞地偏过头去,看到的是源满仲黑沉的足以让了解他的人感到恐慌的眼眸:“…有必要了。”
“就算有朔拦着…”源满仲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也必须付出代价。”
“那就来试试看吧。”禅院甚尔如同早就预料到一般,站起身来手指交叉左右活动了一下,“我早就想这么做了!”
“轰!”
禅院惠终究是没能拦住,他疲惫地抹了把脸,心中没有任何意外的情绪,有的只有“这一天终于来了”的念头,定时炸弹终于引爆居然让他还松了口气。
“朔。”禅院惠看着表情一片空白,世界观正处于打碎状态中一时半会粘不回来的节目组,心情沉重地叹了口气,一语双关地说道,“这样没问题吗?”
“没关系,反正也是早晚的事。”禅院朔平静地说道,兄长和甚尔一直将火气憋在心里,早晚会出大事的,还不如现在发泄出来,至于…
他看了主持人和摄影师一眼,他们也不是没有遇到过任务过程中误入的无关人员,他们自有一套处理方法在,拍摄下来的视频到时候也会进行处理,所以无需担心什么。
禅院朔淡定地抚平了衣服上的褶皱,端起倒好的茶水润了润喉咙,好不容易才压下自己想要呐喊尖叫的冲动的主持人看着眼前的大洞,手脚发软地想要询问眼前魔幻的一幕究竟是怎么回事,但当他看到禅院朔的时候,却莫名的将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也…也许只是自己孤陋寡闻了呢?主持人强颜欢笑地想道,[Q]集团的消息渠道肯定比自己要强得多,或许这个世界确实有着“超人”的存在,所以应该不用太过恐慌…个鬼啊!
这是什么?!主持人用手抓着头发,眼中似乎都浮现出了红色的血丝,他只是来录个节目,犯得着让他见识这个世界隐秘的一面吗?该不会他待会就会被灭口了吧?!
杯中的茶水见底,禅院朔见外面的轰响依旧没有想要停下来的意思,于是他不紧不慢地站起身来,迈步向着门口走去。
他轻轻一抬手,一道流光像刀切入豆腐一般无声地穿过墙壁,落在了他的手中。禅院朔展开手中的扇子,偏头躲过了如子弹一般飞溅的石子,然后看着如同狂风过境一片狼藉的庭院,在心中无声地叹了口气,身影一闪,突兀地插入了战斗之中。
刀尖在扇面上摩擦迸溅出火花,禅院朔手腕一沉一转,长刀向着一侧偏转开来,他的手指松开,将扇子向后一抛,另一只手在身后接住,手指一错,扇面顿时与禅院甚尔手中的武器发出了清脆的金属交击声。
“朔?”源满仲紧急偏转开长刀,后退一步,表情出现了两分不赞同,“这太危险了。”
禅院甚尔以自己强大的对于身体的控制力硬生生收回了攻击的力道,在这一点上他还是同意源满仲的看法的,他理智上知道以禅院朔的能力并不会出事,但是万一呢?“朔,你有没有伤到?”
“都说了没有那么脆弱。”禅院朔合拢手中的扇子,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意,“有冷静下来吗?”
“这你可就问错人了,这不应该问我们的兄长大人才对吗?”禅院甚尔收回武器,意味不明地说道。
源满仲没有理会禅院甚尔那刺耳的称呼,他深深地看着禅院朔,以他对于朔的了解,他很轻易的就发现了禅院朔隐藏在表面之下的真实想法,可是…
源满仲并不在意禅院甚尔会怎样,能让他放在心上的人根本寥寥无几,他也很少会有挫败的感觉,但唯独在面对朔的时候,他从来都是顾虑而又矛盾的:他会放手让朔去接触世间万物,让他获得足够的锻炼和经验,但同时他又小心而谨慎地辨别着周围的一切会不会伤害到他脆弱的幼弟,试图将他护在自己所能触及得到的地方。
这与禅院朔本身是多么强大毫无关联,这是他作为父兄的习惯和责任,是他理所当然的义务,而这一点在他死后而又复活之后,更是似乎毫无界限地膨胀开来。
或许他其实本身是有点不安的。源满仲清晰而又理智地刨析着自己,看清自己很难,但他从来都没有自欺欺人、不肯面对现实的时候,他将所有表面的理由揭开,很容易的就察觉了自己究竟在意的是什么:“我还能保护好你吗?”
“兄长,你在说什么呢?”声音很低,禅院朔站在那里却听得清清楚楚,轻柔的风拂过他的衣角与发梢,眼中是一片柔软,“兄长一直都在保护我,现在应该也该轮到我来保护兄长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