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就指定了是王妃身旁的孔嬷嬷指使的!”
“你胡言乱语!根本不是孔嬷嬷,而是……”话语嘎然而止,硬坳了口继续道:“而是那些看不惯你的人做的。”
在座的,便不是人精,也听出了几分不对劲。
温盈不需要知道是谁,如今裕王妃拗口的转了话语,她是听明白了,就是裕王妃指使的。
温盈笑了笑,随而道:“方才孔嬷嬷的话,是我胡诌,但裕王妃方才的语气似乎变的过于拗口了,在座的都不是傻子,岂能听不出?李清宁害我差些没了命,裕王妃和裕王亲自到永宁侯府羞辱我夫妻二人,我如何能与其平心静气?”
继而看向陈娘子:“你样样都清楚,却让我与裕王妃在这碰面,附和着裕王妃的话,大家都不是傻子,怎不知个中的意思?这事便是告到宫里去,我都不会理亏。”
陈娘子被温氏这强硬得没有丝毫显弱的态度给震慑得完全说不出话来了。
提起李清宁,裕王妃脸色阴沉了下来,眼神也似乎暗暗淬了毒一般,抿唇紧绷了一会,才咬牙切齿的道:“我儿的名讳岂是你能喊的?!”
温盈不疾不徐的反问:“李清宁既已被贬为庶民,我为何喊不得?她几番害我性命,我又为何不能喊?”
裕王妃咬着牙,眼眶逐渐转红。
“今日便是会被责罚责骂,我也认了,但无论如何我都要说上一句,我做错了什么?至于让裕王妃这般为难于我,是因我错在没有毕恭毕敬的接着李清宁的加害?错在反抗了?错在还活着?”最后一句‘错在她活着,李清宁却死了’的话,温盈并没有说出来。
不过话到最后,温盈环视一周,看回怒得红了眼,红了脸和脖子的裕王妃,缓缓而道:“这厅中,乃至整个金都,谁人不知最无辜的人是谁?谁不知错的人,罪有应得的人是谁。是皇上下的处罚命令,难道裕王妃竟觉得你和李清宁是对的,错的都是我等,错的事皇上?”
扣帽子,谁不会扣?就是比谁扣得有理,扣得比比谁狠。
二人之间像是有腥风血雨掀起来一般,旁人只敢看着,不敢横插进去。
这温氏,语调不重,可这一段段话却是重重的落在了每个人的心底。
谁说这永宁侯府沈三娘子温婉的,可不尽然。以前有人说她软弱可欺,可后来李清宁的事情便告诉了旁人,她温婉但不软弱。
如今,温婉却不好说话,舌灿莲花,能言善道得让人叹为观止,且颇有几分那沈家三郎的风范。
便是孙氏和沈明霞都是一脸惊色,温氏……这是得哪位高人指点了,怎这般厉害了?
谁不避讳着忤逆皇上,但温盈偏提出来了,对方还是那裕王,皇上的兄弟。
这是最为避讳的关系、
裕王妃也气急的扫了杯盏,指着温盈,上气不接下气的骂道:“你、你竟然敢挑拨裕王和皇上的情谊,你如此触犯皇威,若我不惩戒你,愧为王妃!”
随即怒声吩咐:“来人,掌嘴!”
听到这话,孙氏和沈明霞便不乐意了。虽然是王妃,但却完全不占理,如今对侯府有亏欠,却如此这般无理取闹。
她们二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正要说话,温盈却是面不改色的看着朝她走来的嬷嬷,轻笑道:“那便掌嘴吧,掌了嘴我也好进宫向太后娘娘,皇后娘娘哭诉我在忠敬伯府遭受得委屈,忠敬伯府莫想独善其身。”
陈娘子一听,这才急了,忙劝座上的裕王妃:“王妃……这总归不好,打了温氏,传出去对王妃的名声印象不大好。”
裕王妃早就气急了眼,哪里听得进去她的劝。在几日前,从丈夫那里听到自己女儿已经自尽了,她几乎伤心欲绝。
她原本还想着过个几年再偷偷派人去接应女儿,让她假死逃离皇陵,可不承想,还没到那个时候,女儿竟然就自寻短见了!
若不是那侯府,那温氏和沈三郎逼到这个地步,她的清宁又怎么会死!?
怒声道:“打,给我狠狠地打!”
那嬷嬷扬起手欲落下的时候,柯敏蓦地抓住了她的手,嬷嬷怒斥:“你这贱婢,还不放手。”
温盈与裕王妃直视,不轻不重的开了口:“裕王妃不占理,便要打人,这事我会如实告知家中祖母,让其在太后面前讨一个公道。”
大家暗暗的心想当初去金月庵的时候,太后不正是为了李清宁为难温氏么,如今还想着去太后那处讨公道,太过异想天开了。
恐怕此事也会就此揭过,怎可能给她公道?
“温氏,你竟然让一个贱婢来反抗本王妃,你好大的胆子!”
孙氏忙上前道:“裕王妃,若不然到宫中,请太后娘娘主持公道,莫要在这大动干戈。”
别人或许不知道,孙氏隐约从主母口中探知太后不会再为难,所以才如此提议。
可裕王妃就是想要在温盈的身上出气,方才还有些理智可言,可被温盈的那些话激得全然没有了理智。
只大声的道:“快来人把那个贱婢给拉走!”
温盈见也激得差不多了,自然不会留下来挨打。
“我话尽于此,往后绝不语忠敬伯府有来往,今日在忠敬伯府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