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上,谋求一份生机。
“听着,我今天遇到个人……”
瓦列里突然坐起身来,眼底迸射出光亮来,将今天与范婉的相遇告诉了好友安东……
这一夜,整个俄兵战俘一百多号人都没能睡得着。
身体的寒冷与内心的火热不停的相互冲撞着。
在天亮之前,瓦列里带着安东率先悄无声息的跑了出去,他们按照约定,在远方的巨石下面等待着,不过一个时辰的功夫,战俘竟然都跟着他们一起跑了。
一百多号人,迎着将要升起的朝阳,一起跑向东方。
而范婉在确认瓦列里带着人从俄军大营出发,却并没有被发现后,便疾驰回了昨天拴马的地方,马儿正悠闲的啃食着草皮,范婉一来,就被拎着缰绳快速往雅萨克废城而去。
雅萨克的城池被清军的火炮清理了一遍,如今已经成了无人之境,断壁残垣仿佛诉说着那场大战的残忍,一路往城中走,尸体的数量就越多,鲜血染红了地面,被冻的结实极了。
范婉怕瓦列里他们看不见,干脆从尸体堆中,找了一把长戟,狠狠的插在地上,用来拴马,她自己则是坐在断壁之上,静静等待。
太阳自东方升起。
一群被冻僵了的俄国大兵却仿佛感受不到寒冷,满腔热血的往雅萨克的方向奔跑。
他们不想死,他们只想活。
等瓦列里看见范婉那纤细的身影时,再也忍不住的腿一软,双膝跪地。
他太累了。
而范婉则是自城墙上跳下,露出那张仿佛阴阳两面的脸:“你们来啦。”
她走到瓦列里面前:“看来你们都决定好了跟我走。”
“你真的不是要俘虏我们么?”安东还是心怀忐忑。
“当然不会。”
范婉摊手:“俘虏你们并不会给我带来什么效益,养着你们还是挺费钱的,说实话,我更需要你们多多干活养活自己。”
这话的语气就很资本家了。
可偏偏,就是这样,反倒叫这群男人放了心。
他们带着几分疑虑的跟着范婉进了雅克萨城,城里能用的武器基本已经被收缴光了,尸体上的甲胄也被扒干净了,剩下的都是一些不能用的。
范婉带着他们扫荡了一圈雅克萨城,好在,两军也没丧心病狂到将城里的一针一线全给搜刮走,至少搜出了不少衣裳,其中还有好几件不伦不类的女装。
但为了不被冻死,他们也认了,几个身体瘦小的直接给穿上。
因为没有马,范婉就带着他们一路打猎往城里走。
因为换掉了身上的囚服,穿上了普通的衣裳,身上的标签好似也被撕掉了,再加上他们的发色和瞳色也没有过于离谱,蓄起胡须后,看起来与蒙古人就更像了。
这些人都是军队出身,身手本就不差,一路上范婉也没想饿着他们,带着他们到处打猎,宁可绕远路也不愿饿肚子。
于是这群人就看见范婉那近乎凶残的打法。
尤其是她手里的那柄枪,叫他们简直馋的流口水。
作为士兵,他们是接触过枪炮的,尤其是大清的红衣大炮,打起攻城战来,简直是魔鬼一般的存在,如今,这人手里拿着的枪居然也那么厉害,竟然不用拉绳就能发射,且从填充子弹到发射,也不过一瞬间……天啊,这样的大清,索菲亚摄政王为什么想不开要与之为敌?
果然,索菲娅摄政王是错误的么?
俄罗斯或许就该如费奥多尔三世陛下设想的那样,将皇位传给彼得一世皇帝才是,而不是由索菲娅摄政王摄政。
范婉明明个子不高,身形也很纤细,却武功高强,力气奇大,明明他们一百多个男人,却拿她丝毫没有办法,路上没事儿就被拎出去切磋,等切磋到爱珲城,他们已经被打的没脾气了。
没办法,这女人真是太凶残了。
打了他们不要紧,受了伤还能给他们治……
简直太可怕了!
到了爱珲城,他们的胡须已经长出来了,除了几个发色特别奇怪的,剩下的几乎与本地大汉没什么两样了,瓦列里和安东跟着范婉进了城,装作路过的商人,买了些生活物资,便急急忙忙的出了城。
“这边地处偏僻,所以对户籍检查的不严格,再往里走可就难了。”
也就是说,再往里走,瓦列里他们就是黑户了。
赶紧的又买了些盐和油,这才出了城。
范婉没想过给瓦列里他们做假户籍,她要的就是他们寸步难行,离开了虾蟆寨哪里都去不了。
一路长途跋涉,一直到八月才回到了虾蟆山。
一到山下,就听见山上一阵马蹄声渐渐逼近,大兵们下意识的警惕了起来,之前的几个月在草原上,他们也是这样,有个风吹草动立即整队防备。
只是这一次,显然不需要戒备了。
因为老远就听见一声响亮的:“娘——”
只见胤禩身前带着苏宝珠,达楞和宋薇一人骑着一匹马从山上下来,每个人脸上都是显而易见的惊喜。
小胖子胤禩直接一个飞扑,从马上跳了下去,跳进了范婉的怀里。
“娘,你可终于回来了,我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