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已经被禁足与栖凤殿中,殿外有禁卫把守。”
刘文涛一边说,一双小眼睛忍不住的瞥向范婉,见她神情怔忪,立即决定再加一把火:“这宫内高位妃嫔皆为太上皇赐下,不适宜诞育皇嗣,再加上陛下对夫人甚是思念,常常念叨着夫人与大皇子,如今两军对战,胡杨城甚是危险,不若微臣派遣一队护卫,护送夫人和大皇子殿下回宫?”
“不必了。”
范婉想也没想的就拒绝了,她脸上的笑容已然消失,神色淡淡的说道:“我既从未入宫过,自然也谈不上什么回宫,日后也不打算入宫,至于寿儿,他若是想,你可以送他回去,但我就算了。”
刘文涛一听,顿时脑门子冒了一层汗来。
这这这……这算是马屁拍到马腿上去了吧!
不过,夫人还愿意送大皇子过去,可见她心底并不排斥这件事,倒叫刘文涛松了口气,他还真怕这对有情人闹别扭,一个非要让人回京,一个死活不回去,最后倒霉的只有他。
就在气氛尴尬时,外头传来了欢快的脚步声。
只见寿儿一路小跑进来,看见范婉就眼睛一亮,走过去高兴的喊了声:“娘。”
范婉抬手摸摸他的鹿皮帽子:“跑什么,外头这么冷,跑出一身汗来,再一吹风了,不得病了。”然后推着他的肩膀让他转了身:“喏,你不是一直吵着要见刘将军么,如今人来了,你怎么不打招呼了?”
寿儿憨笑一声,仿佛很是不好意思,却还是走过去对着刘文涛就行了个礼:“方才是寿儿失礼了,大将军千万原谅介个。”
刘文涛立即满口的:“哪里哪里哪里,该是臣冒昧才是。”
寿儿脸蛋子憋得红红的,却还是挺直着背脊,不卑不亢的说道:“今晨我听家中先生讲,前日将军将那鲜卑军追杀数十里之外,听得小子心潮澎湃,恨不得亲自上阵御马杀敌。”小大人的模样维持到这会儿再也绷不住了,他凑过去,语气中带着期待:“所以大将军,我能去西北军中看看么?”
“当然可以。”
刘文涛想也不想的点了头。
反倒是范婉起身阻止道:“你这皮猴,净想着玩闹,周夫子留下的功课可曾完成了呢?武师父这几日养伤没空管着你,倒叫你愈发的心思不放在学习上,当真该收拾一顿才行。”
“娘……”
寿儿立即拉着范婉的袖子摇了摇:“我回来一定好好完成功课,绝不让夫子生气。”
范婉不说,只盯着他。
寿儿撇撇嘴,有些不情不愿的低下头。
刘文涛一见这副架势,就知道这位夫人家教甚严,可瞧着大皇子那可怜巴巴的模样,他顿时于心不忍了:“夫人且叫他随臣去吧,如今那鲜卑军退还几十里,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再加上他那武师父又受了伤,倒不如与臣去军中看看去,军中都是真见过血的,去看看也好。”
范婉愣了一下,仿佛在权衡,最终还是点了头。
寿儿欢呼一声,立即小跑到刘文涛身边,范婉赶紧让狼孩和武式儿跟着一块儿跟着伺候。
寿儿跟着刘文涛走了,范婉挥退了左右,独自一个人坐在房里,脑子里开始思考如今京城的情况。
她觉得,水渊恐怕是有点扛不住了,所以才释放他已经有一个孩子的讯息出来。
首先,过继肯定是不能过继。
太上皇还在,又是个耳朵软的,若是他松口说要过继,经不住甄太妃几句权,说不得就叫水渊过继瑞王的小儿子,对于水渊母子来说,若叫这江山落到甄太妃的孙子手里,还不如毁掉算了。
所以只能对外宣称他有个儿子。
但这个孩子却不能随便乱选,必须要与自己有极亲近的血缘关系,最好还是父母双亡,不会将自己不是亲生的秘密说出去的孩子才行。
这么一想,寿儿就是极其之好的人选了。
康王已逝,寿儿独木难支,务必要倚靠水渊恩宠,再加上他由范婉教养长大,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水渊也愿意将这个孩子当做自己与范婉亲生的,当然,还有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安抚废太子一脉。
甭管废太子一脉如今能不能支棱起来,他选择一个由废太子之女养大的孩子,就是对废太子一脉隐形的安抚。
但是……
范婉站起身来,背着手在房间里来回踱步几圈,最终还是觉得自己不能回京城去。
水渊还是端王时,还能恪守血脉,不敢乱来,可谁能保证做了皇帝后的水渊还能这般呢?
她赌不起一个男人成为帝王后的心理变化。
所以,如果水渊当真需要寿儿做继承人的话,她就叫寿儿回去,自己还留在西北,至于寿儿回到京城后的安危,就只能拜托林如海和清晖了。
想到这里,范婉立即起身去找贾惜春。
贾惜春那夜受了凉,也病了,如今瞧着那脸色,倒是和林黛玉有的一拼了,范婉到的时候,林黛玉正拿着书给贾惜春念书听,那夜林黛玉也上了城墙,吹了半夜的冷风,却意外的没病,倒是叫林黛玉的丫鬟们吓得够呛,一天三顿的给林黛玉灌姜汤,灌的林黛玉到处躲。
这会儿的林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