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说出那句话开始,似乎就有什么不同了,这一点谁都不知道,寿儿不知道,范婉也不知道。
范婉突然发现,寿儿愈发与自己亲近了。
之前她虽养着寿儿,可寿儿最亲近的却是秦恍,那秦恍好似老母鸡似的,紧紧的将他保护在羽翼之下,甭管上下学,还是生活上面,他都不假他人之手,亲自照料。
可这几日却渐渐放手,甚至有一天寿儿玩的太玩,在她房里睡了,秦恍也不曾开口说要抱他回去。
虽不知秦恍到底想干什么,但他这倒是歪打正着,正中了范婉的心思,她本就想和寿儿培养母子感情,见秦恍不再护犊子,自然是拿出当年哄苏宝珠的劲儿,开始哄寿儿。
寿儿这个古代儿童何曾遭遇过这般澎湃的母爱,直接被范婉那套‘可抱可撸可亲亲’给套路完了。
不过两个月功夫,寿儿就很少再提及宫中生活,就连父王都提的少了。
到了十月底,太上皇万寿。
作为本朝头一位太上皇,过万寿节却成了难题。
办肯定是要办的,而且还要大办,可问题是,太上皇如今人在承德,在承德办吧,京城就空了,这些官员们一股脑儿往承德跑,那边除了个行宫,莫说庄子了,就连个乡下穷亲戚都不带有的,谁能想到,一百多年了,那承德行宫还能有迎来主子的一天。
若是在京城办,虽然热闹,可主人公不在,总觉得少了些什么,再加上如今龙椅上坐着的那位下个月也要过万寿,礼部有压力啊,这怎么办?按什么章程办?这个月办了太上皇的,下个月皇帝的还办不办?
总之,都是难。
最后还是水渊出了头,说如今刚登基,再加上太上皇健在,这万寿先过整寿吧。
礼部这才松了口气。
太上皇是个什么性子,虽然嘴上不说,但大家伙儿都知道,如今皇帝退了一步,对大家伙儿都好。
只是这对荣国府来说,就很难过了。
他们就指望着能在皇帝万寿那日,进宫见一见贾元春呢。
自从贾元春封了妃,荣国府就以皇亲国戚自居了,宫中传旨,说明年正月十五元宵那日,娘娘回家省亲,着各家各户自行建造省亲园子,用来接待娘娘。
旁人家忙的热火朝天,荣国府却好久都不曾有动静。
为什么?
因为没有银子。
宁国府在封妃之前就和荣国府分了家,贾珍直接被贾敬给带去玄真观出了家,就连尤氏也被一起带走了,贾蓉更是因为在新皇登基前就跟对了主子,一跃外放成了六品官,还是个实权位置,明眼人瞧着都晓得,只要历练完回京,毕竟会再往上爬一爬。
只要上了四品,就与五品如同天堑。
若荣国府与宁国府不曾分宗,到那时候,哪怕没有王子腾,只要贾蓉还在,都能保贾元春无忧。
奈何王夫人骚操作,直接害‘死’了贾蓉深爱的‘妻子’,贾元春又是王夫人的亲生女儿,日后贾蓉是完全指望不上了。
宁国府那边,贾敬就算有心帮忙,可一想到自己伸了手,贾蓉寻死觅活的他又不敢了。
贾珍的身子他看了,是没有恢复的可能了,所以贾蓉这根独苗愈发的重要。
没了宁国府,原本贾母全都指望着扬州林如海,毕竟盐运御史是个肥差,林如海手里有多少银子,谁都不知道,可谁曾想,贾琏空手去,空手归不说,还带回来了银心。
听着银心所说的那些话,贾母再也受不住,倒了下去。
“毒妇啊,毒妇。”
贾母老泪纵横,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偏袒的二儿子的老婆,竟然和自己女儿的死有关。
若不是王夫人暗地里使坏,贾敏也不至于那么久怀不上身子,也不会因为怀不上而去吃那些偏方,从而把身子给毁了,最后好容易得了一双儿女,却无力抚养他们长大,还要面临丧子之痛。
她以前有多倚重王夫人,如今就有多么痛恨王夫人。
“不过是闺中有了点嫌隙,竟然就这般下死手,若不是看在娘娘的份上,我定让政儿休了你这个毒妇。”时隔数月,贾母对王夫人依旧没有个好脸色。
王夫人也是脸色苍白,神情憔悴,比去范婉离开前瘦了许多,脸颊都凹陷了下去。
她捏着手帕掖了掖眼角,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畏缩:“老太太,当初的事我确实有错,我也认了,只是如今当紧的是娘娘省亲的事,这几日娘家二兄来了书信,说是刘贵妃娘家在怀来那边买了个石头山,如今正请了周边的百姓来做工,每日光工钱就每人三十文,周淑妃娘家也是,特意去昆山买了一船小戏子,如今在家拍了个七仙女下凡的戏,就等着娘娘看了高兴呢。”
“咱们家也不说比旁人家强,总不至于比旁人家弱啊,若让娘娘看到了,怕是脸上无光了。”
王夫人说的真情实意,脸上是掩藏不住的凄苦。
银心的出现,于她来说,简直是毁灭性的打击。
老太太对二房的偏颇,是他们二房能在荣国府里当家做主的本钱,她心中深恨贾琏,若不是他将银心从扬州带了回来,她的日子,哪里至于过的想如今这般。
只要一想到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