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渊昨天累了一天,晚上还被刺了一刀,这会儿正浑身不爽,听水溶否决了自己的提议,也有些烦躁,干脆一扬马鞭:“驾。”
另一边,贾蓉正端着粥碗坐在床边做孝顺儿子。
范婉那一脸苍白,让他担心坏了。
“奶奶,你就用一口吧。”
范婉摇摇头,闭了闭眼,十分虚弱的歪过身去:“我实在没什么胃口,先不吃了,倒是你,一大早就跑过来,饭也不吃,书也不读,武也不练,你这叫我怎么安得下心来。”
“奶奶都病了,我哪里还用的下去,若是读书练武能让你身子好起来,我肯定去。”
贾蓉端着碗,用勺子搅和了两下:“厨房特意给奶奶做的碧梗米鸡蛋粥,里面还放了糖,奶奶就喝两口吧。”
“先放着吧,我实在是不想吃。”
范婉捂着嘴巴妆模作样的咳嗽两声:“不然先让瑞珠放在炉子上温着,我若是饿了,随时可以吃,可行?”
贾蓉还想再劝,可看着自家奶奶这副难受模样,到底没忍心继续劝。
又过了一会儿,大夫来了。
他给范婉看诊,把了半天的脉,最后只得出一个结论:“这是劳了心神了,我开服安神汤,喝下后好好睡会儿,日后切不可再这般劳神。”
范婉也知道自己没病,就连这劳神都是她熬了一个大夜的结果。
贾蓉却觉得这就是个庸医,没见自家亲娘那张脸白的跟纸似的,怎么可能只是单纯的劳了心神?于是他发挥出了贾家两府一脉相承的财大气粗:“大夫,可有什么补药方子,给奶奶开两贴补补身子。”
对于这样的要求,老大夫显然很有经验,立刻大笔一挥,开了一剂药材昂贵,却中正平和的清补药方给贾蓉,贾蓉这才高兴了,立刻指派砚台回宁国府取药。
砚台回了府里刚取了药就听说太太找。
忙不迭的就去见尤氏。
尤氏本以为贾蓉夫妇俩是要回府了,结果却得知范婉病了,心里顿时又是高兴又是纠结。
高兴的是范婉病了,就算回来也不会抢她的管家权柄,纠结的是,这儿媳妇病了,不知道还好,现在知道了,她这做婆母的总要有些表现才是,不然落到旁人耳朵里,保不准会说‘到底不是亲的,就是不上心’这样的话。
最后,忍着肉痛的从妆奁里取了张五十两的银票,递给砚台:“蓉儿夫妇离城里远,我就不过去看了,这五十两你带回去给蓉哥儿,就说是我和他父亲的一片心意。”
砚台连忙接过银票,对着尤氏就是一阵千恩万谢。
哪怕明知道太太是个不得宠的,也不是他这做下人的能看不起的。
给了银票,尤氏肉疼的不行,捏着帕子问道:“蓉儿媳妇什么病?可曾找大夫瞧过?”随即她心中有了个猜想,忍不住有些激动的问道:“是不是怀上了?”
砚台被问的一脑门子汗:“恍惚着听说是受了风寒,这奶奶的事儿,小的可不敢多问。”
受了风寒……那就不是有孕了。
尤氏不由有些失望。
她是个继婆婆,进门的时候贾蓉都长大快成人了,自己又是个不得宠的,少有的几次承宠也不开怀,这辈子算是绝了当娘的心了,如今只盼着儿媳妇能怀上,生个孙子,她这做祖母的对孙子好点儿,日后也不怕孙子不孝顺,她也算有靠了。
打发了砚台出去,尤氏靠在枕头上叹气。
大丫鬟银蝶见自家太太心疼那五十两银子,立刻出来出主意:“这大奶奶病了,咱们要不要告诉西府那边?这平日里那边谁病了,咱们这边都是兴师动众的,总不能大奶奶病了咱们帮着瞒,日后老太太若是知道了,必定说咱们不把她老人家放在眼里了。”
尤氏心里一动:“可若是咱们告诉西府说蓉儿媳妇病了,不是逼着人家破费嘛。”
“咱们两府多富贵的人家,哪里在乎这几十几两的银子。”
银蝶这话可算是说到尤氏心坎里去了。
尤氏顿时高兴了:“好丫头,你说的很是。”
要破费也不能她一个人破费,得大家伙儿一起跟着倒霉才行。
很快,范婉生病的事就传到了荣国府去,老太太一听顿时急了,立刻张罗着贾宝玉:“你那侄媳妇病了,咱们家也不能没有个表示,鸳鸯你从库房里取一份人参来,让宝玉亲自送去。”
贾宝玉最近被贾政逼着读书,正不耐烦呢,听到这话可不就像久旱逢甘霖,立刻嚷嚷着要鸳鸯赶紧的,他要立即出发去庄子上。
鸳鸯自不敢让主子久等,立刻取了钥匙带着莺歌去取人参去了。
贾母这边则是交代贾宝玉:“你若是见到那世子爷,必不能犯浑,那世子爷乃是钟灵毓秀的人物,你好好和人家说话,千万要给世子爷留下个好印象。”
贾宝玉此时心都快飞走了,满口答应着。
于此同时,王夫人与王熙凤也在商量着。
王熙凤如今怀胎八月,眼见着要临盆,因着刚怀上的时候被贾琏嫖宿粉头的事,气的见了红,这几个月一直安心养胎,不曾管家,王夫人重新接过中馈,拿着家里的银子补贴宫里的女儿,如今账目平不了,开始打起了侄女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