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楼?”曲先生先是有些诧异,随即皱了皱眉,“沈姑娘是打算把生意做大?”
沉默了两秒,曲先生开口劝了一句:“沈姑娘,在大越国,商人的地位不算高。你弟弟年纪还不大,你不打算让他读书考功名?”
士农工商,商人的地位从来不高,也最容易被人瞧不起。曲先生听说过沈萱的事,以前她是因为家里生活困难,才出来做生意,可是现在……
沈萱看了顾淮舟一眼,知道曲先生这是误会了。
才想解释,顾淮舟主动开口:“先生,我并不是沈家的孩子。”
沈萱也马上接过话茬:“曲先生,家里幼弟还不满周岁。将来弟弟长大,是一定要读书的,不过我总得帮家里赚足银子,才能给他提供更好的教育。”
至于顾淮舟,沈萱不用想也知道,以他的家世,该是读过书的。
再加上他之前跟自己说的“没有家了”那句话,顾淮舟的家里定是出了什么变故,这个时候让他继续读书考功名,未必是好事。
听沈萱这么说,曲先生的脸色好了许多:“沈姑娘,既然这样,这块牌匾,老夫帮你写。等将来沈小公子开蒙,若是姑娘不嫌弃,可以找老夫做小公子的开蒙先生。”
沈萱连声谢过:“若是能由曲先生亲自教导,那我便再放心不过了。”
一旁的书童很有眼色,马上铺了一张宣纸,又帮曲先生研好磨,候在一边。
在纸上写下“鲜味居”三个字后,曲先生等沈萱把题字的纸收起来,迫不及待地打开沈萱带来的食盒。
见里面都是他平时爱吃的小吃,曲先生瞬间眉开眼笑:“沈姑娘果然心细,给我带来这些东西,可比什么都强!”
“先生不妨再尝尝这西瓜,保证不会让先生失望。”沈萱又道,“另外,鲜味居酒楼十日后开业,给先生专门备了雅间,届时还请先生带亲朋一起赏光前来。”
曲先生对美食向来没有抵抗力,连声答应着,又让书童帮他把西瓜切开。
沈萱转身正准备走,另一个书童脚步匆匆地进来:“先生,书院里一个叫沈文才的学生要见您。”
刚才在书院门口,沈文才听说沈萱要找曲先生,眼里闪过一抹怨毒的光。
敢让他在同窗面前这么丢脸,不管沈萱要做的是什么,他都不能让她成功!
“沈文才?”曲先生认真回忆了一下,没想起是谁。
不过同样姓沈,他留了个心眼:“沈姑娘,你和这位沈文才认识?”
“认识
。”沈萱淡然开口,“说起来,刚才在书院门口,还和他起了冲突。”
书童也小声提醒了一句:“是吕先生班上的学生,七年都没考中童生那个。”
听书童这么说,曲先生倒是有了点印象,连考七年不中童生的人,书院只有这一个,他之前还问过吕先生这学生家境如何。
松江书院的学子大多都是普通人家的孩子,若是家境不好,这么多年考不上,继续读下去,只是浪费银钱,还不如早早回家去。
当时吕先生说过,沈文才家境尚可,他才没过问太多。
可是现在,人竟然在书院门口和沈萱姐弟两个起了冲突,看来这个沈文才的人品也有待考究。
“告诉他我有客人,让他先回去,明日再来。”曲先生毫不客气地开口。
送走沈萱,他又问身边的书童:“沈姑娘来时,你就在书院外面,可知道那个沈文才为何与沈姑娘起的冲突?”
书童之前听了前因后果,本就有些替沈萱不平,现在知道曲先生和沈萱交好,几乎没有犹豫,直接把听到的所有事情都说了出来。
“他竟然拿女子的名声诋毁沈姑娘?”曲先生重重地拍在桌子上。
“这样的学生,松江书院不能留。你去告诉
吕先生,让那个沈文才早些滚出书院!”
书童答应着,忙不迭地去了吕先生那边。
曲先生的脾气一向很好,这次显然是被气着了。况且,他也觉得沈文才这样的败类不配读书。
……
书院外面,拿到曲先生的题字,沈萱马上找了做牌匾的铺子,付了定制牌匾的定金,又交代好样式。
“这字可是曲先生写的?”看到宣纸上的字,牌匾铺子的伙计问道。
沈萱点头:“您认得?”
伙计笑道:“何止是认得?曲先生前些年可是咱们松江书院的院首,后来年纪大了,才退位让贤。”
“旁的不说,曲先生的字可是一绝,听说当年皇上都亲自夸过,姑娘能拿到曲先生的字,将来生意一定红火!”
做牌匾生意的,找的伙计都嘴甜机灵。虽然他这话是恭维自己,沈萱还是客气地回了一句:“承你吉言。”
她才穿越过来不满半年,初来乍到,不知道曲先生在松江县竟然有这么高的地位,再想起曲先生答应带弟弟开蒙的话,看来她竟然歪打正着给弟弟找了位好先生。
酒楼要开业,沈萱最近几日越发的忙碌。
从牌匾铺子出来,她和顾淮舟去酒楼那边看了一眼,便马上回家。
新
酒楼的菜式,沈萱心里虽然有了大概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