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阳笑着说:“哪里啊,我姐是家里事情多忙不过来,喊我去当保姆的,包吃包住还给钱的那种。”
“反正他们找别人也是这样,还不如肥水不流外人田,便宜了我这个妹子……”
“再说了,五大爷您也是知道的,城里的工作哪里这么容易找?人家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呢……我姐夫有没有能耐我不知道,旁听途说管啥,得看人办事能力……”
“说不定得等个一两年,还靠着我自己的本事考试参加工作呢……毕竟城镇里,一个小小的队长多得是……”
五大爷点头说:“可不是嘛!厉害可不是被夸出来的,你姐夫如果真能给你立马安排了工作,才能显现出能耐来……”
“如果单位有考试招工,安阳你绝对能考
牛车要到镇上,再到市里买化肥,正好经过柳安莲婆家所在的小王营。
车上不仅邱安阳一位,还有好几个大娘、小嫂子的,她们都竖着耳朵听,默默记下来关键点,准备回村后跟亲朋好友分享下一手消息。
原主眼睛高度近视达到四百度,一切的景象都像是被打了马赛克般,只能隐约看个轮廓,若不是配合着声音等特征,她是分辨不出人是谁的,甚至连男女都辨别不出来。
同学们以为她高冷,只顾得埋头学习,班里同学名字都对不上号。实在是原主不是神仙,无法多方面兼顾。
海大录取通知书,几乎算是她赔上一双水汪汪亮晶晶的眼睛换来的,却被家里人轻松给置换给了柳新华!
到了小王营路口,邱安阳在五大爷的提醒下跳下来,捋着左右栽种了树木的土路走着,两侧是看不到边际的田野。
农村的庄子离大路都有段距离,经常要徒步一二十分钟,甚至半个小时才能到村子里。
她不过行走了五分钟,便有回村的牛车经过。
那老大爷很热情地邀请她上来。
邱安阳笑着道谢跳了上去。农村人基本上靠两条腿赶路,能恰好遇到牛车是挺幸运的事情,而她连续遇到了两次。
她不得不琢磨是不是自己新增加百分之三十的幸运值被触发了呢?
“大闺女,你这是要去谁家走亲戚啊?我咋没见过你?”老大爷比较健谈。
邱安阳大大方方地说道:“去小王营村东头刚摔断腿的邱山子家。我是他们家亲戚!”
“这不是听说他小妹考上大学,我妈让我来取取经……”
那大爷愣了下:“山子学习好,要考上大学也是山子,咋成了整天被罚站的臭妮?”
“臭妮可是连高中都没上,初中上了两年吵着闹着要嫁人不去念书了……”
“……山子也是个命不好的……他们家亲戚厉害,有在市里当这个的!只要他能考出去,前程不用愁,可偏偏他帮家里修房顶,将腿给摔折了,能不能站起来走路都难说……”
邱安阳低咳两声,村里人的小名都比较雷人呐!
不过,那柳安阳的档案原主是没见过的,顺着柳家人传递的消息,以为柳安阳起码是高中生,原来对方连初中生都算不上。
难怪原主在填写招生简历的时候,景文石让她将学历一栏空着,而她不能报考总办的文职,只能是
当时景文石给出的说法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彦秋市里的学生各个都是学霸,厂区每一份工作竞争压力大。她要想考上顺利拿到工作,还是稳妥报考分厂的文员。
他们说得话,原主全信了,哪里知道这不过是一个又一个谎话罢了!
邱安阳哦了声:“那可能我听错了吧?反正他们家有人考上了大学,我妈让我走一趟……”
那大爷看着她空空如也的手笑笑,等到了村子里,给她指了个方向便走了。
邱安阳慢吞吞地走着,也就是原主天天来往学校习惯了,闭着眼都知道路上的坑坑洼洼,不然她去哪里都得稳着步子。
“邱山子哥在家吗?”她敲下敞开的门,清脆地问道。
屋子里传来欢快的应答,一个小姑娘从堂屋啃着黄瓜走出来,“你是谁,咋找我哥?”
看到门口俏生生的女子,她酸溜溜地问着。
邱安阳侧头看过去,就白底红衬衣、黑色裤子、梳着俩麻辫的炭黑小姑娘,但是那两颗门牙在阳光下格外熠熠生辉。
“找你哥说通知书的事情啊,为什么两家通知书被换了,而我是最后一位知道的呢?”
“我辛辛苦苦的学习,一双眼睛都要熬瞎了,却什么都没落着,凭什么?”
如今改名为柳安阳的女子,气呼呼地将黄瓜把给扔掷过来,被邱安阳给躲开了,“呸,我看你们就是想赖账吧?”
她愤恨又羞恼地小声说:“当初白纸黑字地写着,我家给你们五千块,还给你家老大安排到镇上粮局上班,给景家三叔从小队长提拔到中队长。我们换个户口,一切就成了定局,咋,你们好处捞着了,又开始不认账了?”
邱安阳挑眉。原主只知道家里人拿了好处,却不知道这么多。
海大不好考,整个镇上都没有一位呢,哪怕在市里考上海大的学生也绝对不超过一个巴掌数,价格自然高。
九五年在矿上一万五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