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安阳撇撇嘴,毫无心理负担,就顶着八只眼睛吧唧吃得贼香,馋的娃们的哈喇几乎流了一地。然而邱安阳将汤喝完了,娃们傻眼了。
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该这样啊。
家里谁生病吃好的,他们都要围观的。大人心疼孩子,不会制止,能讨要来好吃的也是孩子们的本事。
而家里生病开小灶的大人,也在他们强力的围观之下,或心疼或不好意思又或者为了面子等等原因,总能被娃们得逞!
但是这一招,怎么在小姑姑这里失效了呢?
最小的景振军,刚才说得好听,只是瞧瞧,可是在家里,但凡有好吃的,有他爸的一份,就有他的一份,是金字塔的顶端!
他哪里受得了在自己家里,有人能比他吃得好,更何况还是个赔钱货。
三岁的娃立马张开嘴巴嗷嗷的哭,“小姨是个馋嘴巴、好吃懒做,有好吃的不知道让着小辈,太没出息了……”
邱安阳冷笑声,直接将原主二哥爱塞到她铺盖下、让她帮着洗的臭袜子,往景振军嘴里怼去,声音比景振军的还大:“哎呦喂,我姐怎么教育的你啊?你还是城里的孩子,咋,你是没见过葱油饼,还是没喝过鸡丝糁汤?”
“我饿了三天,吃点好的补补身子,不然我就下不来床了。你不会没出息到连病号饭都惦记着吧?”
“别以为你年纪小,就能耍无赖!都说三岁看老,就是你这么大的孩子,心里什么都明白,不过是以小欺大罢了!”
“难道我姐没有跟你说过,别人的东西不能惦记吗?什么只看看、嗅嗅,不就是跟街边乞丐一样想吃啊?跟我耍心眼儿?”
“也对,姐姐平时很忙,对你教育不到位……不过你放心,等我去了你家后,会好好照顾你的。”
邱安阳露出姨妈笑,握着拳头咔吧响。这可是坑害了原主一颗肾的男主呢!
景振军愣了下,继续嗷嚎起来:“妈,我不要小姨去我家!她要打我……”
其他小朋友都是欺软怕硬的,见到邱安阳一如既往的凶悍,都怯生生缩下脖子。
柳安莲听到儿子嗷嚎也不以为意,在她看来,安阳疼孩子还不够呢,怎么可能打他呢?
邱安阳吃完饭,将孩子们挨个叫到跟前,一个个把他们嘴巴和手都涂得油汪汪的。而她的则全蹭到景振军的衣领上,等她照镜子看不出油痕来。
她就在娃们一脸蒙圈中,开始嗷嚎:“妈,姐,我的油饼和鸡丝糁汤全被这几只兔崽子给吃了。”
“我连个油都没捞着……我不管,你们再给我做些来……我看着他们吃更饿了……”
“你们饿了我三天,结果给我的病号餐喂了别人的肚子……好饿啊,我要是胃饿出了毛病,又要住院钱了……”
她声音尖细,说的跟唱的似的,穿透力极强,让左邻右舍都探头询问。
没法柳安莲进屋看到娃们嘴巴和手全是油,但是邱安阳干干净净饿得快翻白眼了。
娃们齐齐摇头说自己没吃。
景振军还伸手指着邱安阳,“妈,是小姨自己吃了,给我们嘴巴和手涂了油,冤枉我们!”
邱安阳痛苦地捂着肚子,脸色煞白,“小军,我知道你不欢迎小姨去你家里,但是你也不能联合你的哥哥姐姐一起撒谎啊?”
“你们去村里说说,这叫什么话啊,你们自己相信不?”
一群娃想了想也是,换谁嘴边、手上有油,他们都不相信对方是无辜的,问题是他们自己确实没吃到。
那油饼太香了,哪怕闻着油他们都渴望的紧,所以他们乖乖地被抹油,怎么会想到邱安阳动的这个心思!
邱安阳又说:“我没说你们什么啊,你们小,哪怕我饿得难受,身为长辈,也要让你们先吃完……可谁知道你们一片葱油饼、一口鸡丝糁汤都没给我留下来……我受不了只能再要点了。”
“姐,快点,我要吃鸡肉手擀面,记得帮我煎俩鸡蛋……”
话不是这么说的!娃们现在是满身是嘴都说不清了,毕竟他们次次得逞,哪里能这次失手呢?
柳安莲被噎了一下,没想到小妹这么理直气壮又点餐了。
无奈,那盘葱油饼和那碗鸡丝糁汤也有她儿子的一份。
早知道现在的小妹如此闹腾,刚才她说什么也得将孩子们给带走。她刚刚偷偷给儿子藏了一点的。
如今柳家被亏待的邱安阳最大,就连柳母也不过是气不过指桑骂槐一番。
邱安阳又干了两碗手擀面,这才舒服地洗漱一番,扶着肚子睡觉。
睡觉的时候,身体恢复速度会比平时快一倍呢,她可不能让刚下肚的饭浪费了。
等她再睁开眼得时候已经是
一觉醒来,她浑身都舒坦不少,就是眼睛也清凉了点,可是世界仍旧一片模糊。
眼睛是很重要的部位,又精细得很,并不太好修复,需要费不短的时间。
正好是玉米施肥除害的时候,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只有锅里温着一碗玉米粉汤、一块黑窝窝头和一块咸菜。
农家经常喝玉米糊糊,但是她的很稀,跟汤似的。黑窝窝头干硬,咸菜也又咸又苦。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