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哪一个皇子,便有所不知了。
她们一家人说话,燕琅自然不会不识趣往前凑,无聊跟系统磨了会儿牙,却听楼外内侍传话,道是皇帝与夏贵妃相携前来。
燕琅偷眼去看皇太后,便见她脸上明显闪现出一抹不快,隐约猜到她怕也不待见夏贵妃,旋即便随同众人起身,向皇帝和夏贵妃见礼。
夏贵妃得宠多年,固然有心思机敏,会哄皇帝开心,又帮着他引荐僧道原因在,但本身容貌亦是一大助益。
燕琅见过夏清岚,平心而论,她容色已经算是出众,但在夏贵妃这个长姐面前,便是路边小野花跟国色牡丹区别了。
夏贵妃生就一张明艳逼人面庞,眼波流转,顾盼神飞,华裳裹住了略显丰腴身子,腰肢却是盈盈一握,着实美貌。
燕琅情不自禁向系统咂舌道:“这小娘们儿,长得还挺好看!”
系统作为一个跟人类有生殖隔离生物,反应反而没那么激烈:“还行吧。”
“什么叫还行?”燕琅奇道:“这还不够好看?”
系统想了想,说:“你知道她是怎么死吗?”
燕琅惊了一下:“怎么死?”
“被你儿子一刀杀了,”系统说:“沈启攻入建康,夏贵妃为求活命,主动向他献媚,然后就被杀了。”
“哇!”燕琅惊叹道:“老大可真能狠得下心来。”
系统哼道:“你也是做过皇帝,俩人又有仇,易地而处,你杀不杀?”
燕琅怜惜看了眼夏贵妃倾城之貌,然后说:“杀!”
系统道:“这不就得了。”
他们俩在这儿叽叽歪歪时候,夏贵妃已经用那双妩媚细长眸子打量了燕琅一遍,道:“沈娘子,你可知我今日请你们入宫缘由?”
燕琅落落大方道:“敢请娘娘赐教?”
夏贵妃娇娇娆娆抚了抚鬓边金钗,含笑道:“都说是冤家宜解不宜结,这两日裴家遭难也够多了,本宫便想着叫你们来,当面把话说开,免得日后走动起来别扭。”
“陛下,”说完这话,她扭头去看皇帝,媚眼如丝:“您说是不是?”
皇帝年过五旬,酒色过度,早就掏空了身子,眼下青黑,看起来精神有些不济,他搭着夏贵妃手,笑道:“贵妃善识大体。”
裴老夫人染病,人都起不来床,裴家来是二夫人韩氏,她似乎早就跟夏贵妃达成了共识,待她说完,便站起身,哽咽垂泪道:“蘅娘,之前事情是委屈了你,但毕竟都过去了,裴家也给了你交待,再说什么一刀两断话,未免也太绝情了,那两个孩子毕竟是裴家骨血,父子骨肉之情,哪里能断开?”
燕琅听出她话中深意,无非就是想用两个孩子重新将她绑到裴家战车上,只是她们到底是哪里来自信,叫别人连害命之仇都忘记,去跟她们重归于好?
“裴二夫人,请你叫我沈蘅。蘅娘是亲近之人叫,你并不在此之列。”
韩氏不意她这般不客气,听得神色微僵,正不自在时候,却见燕琅神情淡漠道:“圣人说:以德报怨,何以报德?夏氏跟裴绍想害我是真,想侵吞我嫁妆是真,想要我命更是真,现下他们伏法,我便该摒弃前嫌,跟裴家重归于好?你听说过受害者事后跟杀人犯往来走动,成了亲戚吗?”
她一掀衣摆,跪到皇太后面前去,声辞恳切道:“太后娘娘,我嫁与裴绍十几年,为他生儿育女,操持家事,从来没有越矩地方,可是他呢?为了一个不知廉耻与他私通女子,要害我性命,好给那女子腾位置。他这么做时候,可曾顾及到夫妻之情?可曾顾及到我与他两个孩子?于我而言,裴家已经成了伤心地,此生都不愿再度踏足,说一句各自安好,便是最大宽仁了。”
皇太后也是正妻,昔年为皇后时,也是在后宫腥风血雨中走过来,身份所限,她先天就会同情遭受丈夫和那些莺莺燕燕欺凌正室,更不必说裴绍勾搭女人还是夏贵妃妹妹。
“你又没有错处,跪下做什么?起来。”
宫人忙近前去将燕琅搀扶起身,皇太后则是淡淡一抬眉,道:“夏贵妃。”
夏贵妃款款起身,道:“是。”
皇太后转着手里佛珠,目光锋锐不减当年,一指不远处夏夫人,道:“如若哀家现在赐死你母亲,你能不哭不闹,心平气和侍奉哀家和皇帝,直到你死那天吗?”
夏贵妃听得玉面微白,皇帝也微微加重了声音,道:“母后!”
“哀家是问夏氏,”皇太后同样抬高声音,态如雷霆:“不是问皇帝!”
周遭人噤若寒蝉,都低下头,不敢作声,皇帝嘴唇动了动,到了也没再说什么。
当日裴家之事闹出来,夏贵妃失了姑母,更失了嫡亲胞妹,连带着另一个妹妹也被休弃,母家颜面扫地,作为夏家女儿,她岂能善罢甘休?
而这一切根源,无非就是沈蘅!
她不死,怎么告慰妹妹和姑母在天之灵?!
夏贵妃入宫几年,何曾吃过这样大亏,即便早年因百官弹劾,被废弃出家时,享用也是贵妃品阶待遇,今日传召那几家命妇前来,就是为了替妹妹和姑母张目。
她不想跟沈蘅讲道理,也不屑于跟她说那些是是非非,她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