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强看着蓝羌,声带紧绷:“你不会还在怀疑我吧?我都说了有录像,想检查随时欢迎!”
“他也没说是你,干嘛对号入座?”时愿发冷的嗓音里明显带着挑衅。
张强火噌的一下冒上来:“你少在这挑事!我倒想问你,外面那么黑,你是怎么看到天台上凶手衣角的?连花纹都那么清楚?”
他的话令众人把狐疑的目光集中在时愿身上。
时愿:“你们呆在灯光下,再到外面自然看不清,但我一路走回来,早已适应黑暗的视野,能看见很奇怪吗?”
张强怒斥:“放屁!我看要么是你存心诬陷我,要么是你就是凶手,被关姐逮个正着才嫁祸给别人!”
时愿眯了眯眼:“到底是怎样你心里有数。”
“你丫找死!”张强气得七窍冒烟,撸着袖子站起来,朝时愿挥过去一拳。
时愿也不甘示弱,两人隔着桌子扭打起来。
牛勇和柳蓉一人抱一个,强行把两人拉开。
牛勇:“行了!听哥一句,这十有八九是个误会!”
“时愿你应该是看花了眼,误把天台上的衣服当成了人。”
他又看向张强:“关音坠楼的时候,时愿在楼下,他没有作案时间。”
“你们两个各退一步,不许再吵了!”
牛勇在公寓租户中说话有些分量,两人虽余怒未消,但看在他的面子上没再继续。
牛勇:“依我看,关音就是自杀。”
“这孩子精神状态不好,估计遗传了她妈的精神疾病。”
“昨天我还撞见她们娘俩吵架,孩子承受能力低,一个想不开去跳楼的倒也常见。”
池夏南打断他:“你说关姐有精神疾病?是什么病?”
牛勇摊手:“我哪知道?她天天神神叨叨的,没点病才奇怪!”
众人:“......”
就凭这来断定,也太草率了。
蓝羌朝柳蓉扬了扬下巴:“柳小姐,你是怎么想的?”
柳蓉一直缩着身子,默然不语,此刻忽然被点名,紧张地声音都在发抖。
“......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今天休班,一直在房间,很少出来。”
她今天说了好几次“一直在公寓”“一直在房间”,似乎在急切地证明什么。
但越是这么说越可疑,楚和断定她今天一定出去过。
这个话题结束,饭厅里的氛围蓦地冷下来。
深夜的寂静有种瘆人的凉意,隐隐约约的流水声从走廊另一头传来,其中还夹杂着关姐幽幽的歌声。
牛勇看了眼手机:“都快三点了,大家散了吧,明天还要上班。”
柳蓉早就想逃,立马拽起张强,几乎是小跑着离开了饭厅。
牛勇拍拍还在发呆的时愿,后者醒过神,与他一块站了起来。
楚和想到一件事情,向他俩询问道:“我刚搬来,好像还有两位朋友没见过面,他们不在家吗?”
“哪来的两位?只有成功你还没见过,他下班晚,”牛勇顿了顿道,“不过现在应该回来了。”
楚和愣怔片刻,只有一个人?
那就是原本只有五个租户。
但他记得很清楚,关姐一共敲了六扇门......
刘梨撑着下巴,看向牛勇:“这位叫成功的朋友住在哪个房间?”
“307。”
牛勇说完便和时愿一起走了。
吴非眉头皱成一个“川”字,百思不得其解:“梦魇主怎么会死?她死了就不该有这个噩梦啊!”
乔莽嗤笑一声,卖弄道:“傻子,系统不都说了吗?‘眼见为虚’,知道啥意思不?就是咱现在看到的一切都是假的!”
“就你聪明,”刘梨冷笑道,“你告诉我,全是假的我们怎么解?别说七天了,就是七年也解不开。”
乔莽思索半天,想不出反驳的话,只能青着脸生闷气。
刘梨说得没错,若他们所见到的都是假的,那就意味着观音公寓里所有人的身份、说的话,甚至生死都是假的。
在必要因素的缺失下,这个噩梦根本解不开。
邵炎靠在椅背,双手漫不经心地捋着红发,懒懒道:“现在讨论这个还太早,说不定明早关音复活了呢?”
复活?
众人面色复杂。
“我回去睡了,”邵炎意味深长地扫蓝羌一眼,“熬夜可是会猝死的。”
蓝羌正秉着凉水壶给楚和倒水,眼皮连抬都没抬一下。
邵炎走了,其他人也困倦了,陆陆续续地起身要走。
刘梨叫住尹苑苑,提议道:“咱仨一块回去,安全些。”
池夏南颔首道:“行。”
吴非在一旁听着,心里宛若吞了柠檬般不是滋味。
池夏南以前都是与他形影不离,如今认识了美女姐姐就疏远他,这一晚上连句话都没跟他说!
太过分了!
这和喜新厌旧的渣男有什么区别!
他憋着一肚子气,愤愤然起身就走。
“吴非。”池夏南喊他。
吴非虽然生气但还是停住了步子,没好气地问:“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