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管家打开门,寒风卷着雪砾吹了进来。
池夏南一手拎着三个大袋子,另一只手提着一个包装精美的蛋糕,风尘仆仆地走了进来。
他略微扫过站在一旁的吴非,旁若无人地和管家对起账来。
对完账后,他语气谦卑地说:“贾管家,你看外面雪那么大,能不能留我在这里住一晚?”
贾管家神色为难。
吴非帮腔道:“贾管家,明天的生日宴不是缺帮手吗?留下他吧。”
这句话说到了贾管家心坎上。
女佣一个人准备生日宴确实太困难。
多个帮手也好。
于是,他说:“你在这等一下,我去问问秦先生。”
管家走后,池夏南向吴非伸出手:“你好,我是池夏南,负责每周往庄园里运送物资。”
一种地下党接头的刺激感在吴非心中油然而生。
他庄重地握住池夏南的手,并使劲地上下晃了晃:“我叫吴非,是秦尚阳的私生子。”
池夏南乐了:“哪有人直接说自己是私生子的?”
吴非压低声音:“这不是为了让你知道我的身份吗!”
贾管家回来时,身边多了女佣。
“秦先生同意了,他让你与客人一同用餐,”贾管家对池夏南招呼道,“你帮忙端菜到饭厅吧。”
池夏南应了一声,手脚麻利地跟着女佣干起活来。
另一边,楚和三人正参观着这幢欧式建筑的内部构造。
大厅占据了一楼一半的空间,左边狭长昏暗的走廊尽头是摆着欧式长桌的饭厅,右边则是管家和女佣的住处。
除了用于会客的大厅,其余地方都选择了简洁的装潢风格,墙纸一律是暗色系。
大多数地方没有开灯,墙壁上的烛台摇曳着微弱的火光。
每隔一段距离,墙上就会出现一副画。
所有画的内容都差不多——结构严整、色彩斑斓、方圆结合的奇怪图案。
梁鸢然疑惑地问:“这是什么?”
蓝羌拂了拂画中的图形,淡淡道:“曼陀罗绘画,用于心理治疗。”
梁鸢然了然地唔了一声。
刚才秦尚阳提过,江婉在接受心理治疗,家中挂这些画倒也合理。
看过一层后,三人沿着螺旋状的楼梯来到了二楼。
二楼共有六个房间。
李辛高三人肆无忌惮的笑声从楼梯正对的房间里传出来。
楚和依次推开其他房间,往里看了看。
都是普通的客房。
三人穿过光线晦暗的走廊,站定在最后一间门前。
这一间与其他房间并无两样,但有一点——
它是锁着的。
梁鸢然从头上取下一根细发夹:“楚和哥,要不要打开看看?”
“晚上再看。”楚和松开门把手,向楼梯走去。
三楼也没什么异常。
幽暗寂静的走廊上,橘色的灯光从门缝中流淌出来。
那是秦尚阳和江婉的卧室。
除了卧室,三楼还有书房、画室和一间摆放着复健器材的运动室。
三人没有过多打扰,简单查看后退回了楼梯。
这时,楚和闻见了一股奇异的香味。
清幽淡雅,但又掺杂着一丝血腥。
“上去看看。”蓝羌抬头看了眼漆黑一片的四楼,跨步登上楼梯。
楚和紧随其后,但刚踏上楼梯就听见后面的梁鸢然发出一声惊呼。
他转过头,惊讶地发现贾管家竟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他们身后。
贾管家板着脸:“三位客人,你们的房间在二楼。”
“谢谢,”楚和笑道,“不知道我们可不可以参观一下四楼?”
贾管家看他一眼:“四楼还未整修,地板都烂了,为了各位的安全,请不要上去。”
他保持着彬彬有礼的态度,语气中却隐隐含有威胁意味。
贾管家将三人带回二楼,遗憾地说:“二层只剩下两间房了。”
蓝羌语气自然:“我和楚和住一间。”
贾管家果断拒绝:“秦先生说一间房只能住一个人。”
“为什么?”梁鸢然对此很不解。
贾管家没有回答,执拗地重复道:“秦先生说一间房只能住一个人!”
梁鸢然:“......”
蓝羌指着走廊尽头上锁的房间:“那不还有一间吗?”
贾管家:“那间不能住。”
蓝羌:“为什么不能住?”
贾管家:“......”
他呆立良久,似乎没想出合适的借口,只好生硬地说:“就是不能住!”
”连个理由都给不出来,”蓝羌拧着眉,恼怒道,“因为我身份不如他们,就故意针对我是吧?”
无奈的贾管家又给出了那个理由:“那间地板烂了,不能住。”
好在蓝羌没有继续追究:“行吧,那我住哪儿?”
贾管家松了口气,快速地说:“一楼。”
他说完,低头看了眼手表:“晚餐已经开始了,各位客人请跟我前往饭厅。”
三人来到饭厅时,长桌上已经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