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成功的惨状历历在目。
楚和越想越心惊,猛地坐起来:“不行,我得去找他们!”
吴非动了动手脚,铁链被晃得叮当响:“怎么去啊?咱们别说门了,连床都下不了。”
“我们得想办法拿到护士的钥匙。”楚和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道。
话音刚落,寂静的走廊上传来了开锁的声音。
想什么来什么,好机会!
走进来的却不是那位护士,而是一位穿白大褂、戴口罩的高个医生。
“怎么不睡觉?”高个医生问。
熟悉的声音一出来,楚和惊讶得瞪大了眼,吴非想坐起来,被铁链勒的哎呦了一声。
“你怎么逃出来的?”楚和瞟了一眼监控,无声地问。
“午休,护士站就一个值班的,也睡了,我就下来了。”蓝羌用正常音量回道。
“蓝哥,你钥匙咋来的?”吴非激动万分,“快给我解开,勒死我了。”
蓝羌走过去,找到贴着“吴非”两字的几把钥匙,利落地解开了铁链上的锁。
接着他解开了楚和右手的锁,言简意赅地说:“护士睡着,我直接拿的。”
“你和马平川没事吧?”楚和忙问。
“没事,”蓝羌对着吴非弯了弯手指,“起来,咱俩换一下。”
吴非一个弹跳从床上蹦下来,眼含热泪:“蓝哥,你就是我亲哥!你是知道我要被割脑子了特意来救我的吗?”
蓝羌一脸疑惑,语气认真:“这里还有卖猪脑的副业吗?”
“没有啊。”吴非呆呆地回道。
蓝羌:“那为什么要割你的脑子?”
“你!”吴非气得跳起来,“你别太过分!”
楚和在一边乐不可支。
果然蓝羌在时,所有的焦虑和恐惧都会消散。
这就是强者的世界吗?
蓝羌摁住冲过来锤他的吴非:“别闹了,趁外面没人,去403,马平川在那等你。”
“这样不会被发现吗?”吴非踌躇着说。
“会,但护士不会说的。”蓝羌冷静地说。
吴非打了个响指:“懂了,您老别保重!告辞!”
说罢,便轻手轻脚地溜了出去。
楚和看着蓝羌,问:“你下来干什么?”
蓝羌语气平淡:“马平川话太多,让他们俩个话痨待一块相互折磨吧。”
楚和乐了:“就因为这个?这里可比你们流浪汉区危险多了。”
“我来这里,应该是他们怕我。”蓝羌在吴非床上躺下,挑衅地看了一眼上面的监控。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楚和一定觉得他是在装逼。
但这话从蓝羌嘴里说出来,就感觉十分合理。
蓝羌就是强啊!
他可是唯一一个能从噩梦里醒过来,还差点反杀梦魇主的人。
正午强烈的阳光穿过铁丝网,蓝羌的床上投下一个个齐齐整整的方格光影,他抬手挡了一下阳光。
似是还觉得刺眼,蓝羌干脆起身,拉上了窗帘。
“睡吧,”蓝羌说,“有什么事睡醒再说。”
楚和本来不困,在昏暗的空间里躺着闭目养神,竟不知不觉地也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一声惊呼吵醒了。
护士站在病房中央,木板般的脸上终于有了表情。
她惊异地瞪着吴非床上的蓝羌,一连串问道:“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我的钥匙在你哪吗?”
蓝羌从枕头下拿出钥匙圈,在手指上转着,漫不经心地说:“我是四楼的蓝羌,精神不太好想来三楼住住,你有意见?”
护士后槽牙都要咬碎了,不是,这人有病吧?谁把精神科当酒店住啊?
“这位患者,现在回去,我就当这事没发生过。”护士冷着脸说。
“这位护士,请你搞清楚,这应该是我的台词。”
蓝羌站起身,一步步向护士逼近。
“病人逃跑,还丢了整层楼的钥匙,如果别人知道了,不只是丢工作那么简单吧?”蓝羌俯视着她,身形差异带来的压迫感完全熄灭了对方的气焰。
护士咽了口口水,脸部肌肉细微的抖动了一下。
“你知道这么多秘密,还能活着离开这里吗?”蓝羌靠近她耳边,声音平淡却令人毛骨悚然。
“你要怎么?”护士警惕地看着他。
“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蓝羌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我不过是和吴非交换了一下位置,对你们的工作没有任何影响。”
“好。”护士想了想,没想到更好的解决办法,只好咬牙切齿地答应下来。
若是让上头知道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她会死的。
“还有,不许绑着我俩。”蓝羌看了看楚和。
“......行,但有其他人的时候还是得绑。”护士无可奈何地答应下来。
蓝羌满意地点点头,将钥匙递到了护士手上。
护士铁青着脸,拿过钥匙就要走,又被楚和叫住了。
“现在是几月几号星期几?”楚和直接地问道。
护士深深呼出一口气,耐着性子说:“六月八号星期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