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和失望地将纸团重新攥成一团。
“写的什么?”吴非在隔壁床焦急地问。
“没什么,”楚和探出头来,小声说,“问我们看见汪成功没。”
吴非失望地“哦”了声:“我还以为有什么线索。”
他在床上扭来扭去,抱怨道:“好无聊啊,我难道要在这锁五天吗?”
楚和乐了:“运气好的话不用五天就出去了。”
“运气不好呢?”吴非顺口问道。
“那就永远在这了。”楚和说。
吴非打了个寒战。
门外再次传来了清脆的钥匙碰撞声,叮叮当当的像一个坏掉的风铃。
李伟的被子再次抖动起来。
这次来的是两位医生,一男一女。
主头的男医生走到李伟床旁,扒着他眼皮看了看,又捏了捏胳膊和腿。
女医生在一旁拿着病历簿,冷着脸说:“病人自昨日起出现狂躁症状,今早症状进一步恶化,出现神志不清、语言混乱的症状,并且有攻击行为。”
“我没有!”李伟猛地坐起,颤着声音说。
三人对李伟的反应置若罔闻,甚至看都没看一眼,自说自话下去。
男医生问:“吃药了吗?”
女医生摇摇头:“患者拒绝服药。”
“我没有!我吃药了!我也没有攻击人!”李伟疯了般大声嘶吼,他指向楚和和吴非,“他们可以作证!我没有发病!”
两个医生将他摁住,男医生摁下李伟床头的铃,走廊中响起一阵急促的音乐声。
“拿铁链和镇定剂来,患者发病了。”男医生对着铃冷冷地说。
李伟还在拼命地挣扎,但话语中已不是辩解和愤怒,而是求饶。
“求求你们,放过我吧,我会乖乖地,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做!”
没有人理他。
很快,护士带着铁链和医用托盘走了进来。
几人合力摁住躁动的李伟,将他的手脚和脖子都用铁链栓住,紧接着一针下去,李伟很快失去了意识。
“秦医生,接下来的治疗要怎么安排?”女医生问。
男医生忽然踱着步子走到了吴非床前,若有所思的打量着他。
吴非被他盯得发毛,辩解道:“医生,我今天可老实的很,精神状态稳得泰山崩于前,都能面不改色!”
秦医生弯腰,将左手放在了吴非的左胸上。
吴非大惊失色:“你......你干什么?”
秦医生没理他,转头对女医生笑道:“这个好,心态乐观,心跳有力。”
女医生也凑过来仔细瞧了瞧:“秦医生,吴非的手术已经安排在周日了。”
不知为何,楚和从她的语气中听出了一丝失望的情绪。
“什么手术!”吴非瞪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我不要做手术!”
秦医生叹了口气,对女医生说:“把李伟的手术安排在今晚吧。”
“好。”女医生答应着,在病历簿上记了下来。
医生走出去之后,吴非向着楚和痛哭流涕:“楚哥,救我!”
楚和安慰道:“放轻松,没事的。”
“难道你有办法?”吴非眼睛里放出光。
“没有,”楚和云淡风轻地说,“梦里的伤带不出去,控制好别死就行。”
“靠!”吴非哀怨地说,“楚哥你以后别跟蓝羌玩了,这话我还以为你被蓝哥附体了。”
“有吗?”楚和笑笑,“我逗你玩呢。”
吴非撇撇嘴:“可太有了,完全是他能说出来的话。”
“别担心了,万一今天是周一呢?”楚和笑了好久,又说道。
“我怎么这么惨啊!我可是第一次......”吴非突然停住,心虚的看了楚和一眼。
“第一次什么?”楚和问。
“第一次......遇见这么变态的副本。”吴非吐吐舌头,转移话题道,“楚哥,你说精神病患者要做什么手术?不都是药物治疗吗?”
“听说过臭名昭著的脑叶切除术吗?通过切除脑叶的方式使患者变得顺从温和。”楚和说。
吴非瑟瑟发抖:“不会吧?这手术不是被禁了吗?”
“这里都敢杀人,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楚和盯着天花板。
“靠!这他妈什么法外之地啊?”吴非冲着监控喊,“谁敢动小爷的脑叶?小心我用箭射死你!”
吴非不知道是喊累了,还是早上吃的药起了作用,没一会儿就沉沉睡了过去。
从九点半到十二点是医生查房时间,十二点一到,护士就过来打开了门,午饭时间终于到了。
楚和拉着打哈欠的吴非来到了用餐室。
他一进门,就看见了人群中样那一抹绿。
没办法,实在太扎眼了。
鸡冠头一直盯着门口,看到楚和和吴非进来,他立时坐直了身体,向他们拼命使眼色。
楚和十分庆幸他们不是要接头的地下党,要不然就鸡冠头这过于明显的表现,早死一百次了。
楚和经过他时,微不可见地将手横在脖子前划了划。
鸡冠头一怔,旋即眼神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