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衡夫妻二人却是谁也不愿进去,只怕污了自己的眼睛。
可更多的还是担心盛云昭,她的肚子已七个月了,若是因此出点岔子,后果很严重。
夫妻二人隔空对视,一切尽在不言中。
老王爷:你好好劝劝儿媳。
老王妃:你不是一直都很疼她?正好彰显你的慈父之心。
老王爷:你们同为女人好说话。
老王妃:子债父偿!
老王妃只觉讽刺,明明和夫君已然貌合神离,可他们竟能出奇的默契,到了今日,即便不言语,都能看懂对方的眼中之意。
越衡脸皮都在抖,可到了这个时候了,总要先将儿媳安抚住,他走到盛云昭身侧,见盛云昭眸子平静至极,可摇曳火红灯笼明明在她眼底跳跃,却是看不到半点温度。
越衡心中升起了不安,语气坚定道:“云昭,你放心,忱宴若敢收人,我就不认他这个儿子,父亲会给你做主。”
不等盛云昭开口说话,老王妃竟也快步走了过来,站在盛云昭面前,“儿媳妇你放心,只要我活着,你的明镜台里就不会有第二个女人。
你成亲次日时送你人,开始并非出自于母亲之意,是桂妈妈擅作主张。过后给你送人不过就是那么一说,也并非认真,但母亲还是向你道歉。”
老王爷听完看了自己的妻子一眼温和,转而看向盛云昭道:“虽然忱宴是我们的儿子,可父亲母亲保证站在你这边。”
原本心绪翻涌的盛云昭,在听到老王爷夫妻二人的对话后,她的心忽然就平复了下来。
她抬起双眼,“父亲母亲不必为云昭担心,只要不是性命攸关之事,在我这里都不是天塌下来的大事。
况且女子嫁人本就是一场豪赌,只要全力以赴过了,便是不负自己一场。若还是输了,那就坦然愿赌服输,我既然敢赌,那便输得起。”
是的,若真的输了,也只能证明,那个人不值得!
就如刺客,明明别人眼中的自己已然足够狼狈,已然成了笑话,她怎么自己作践自己的给人再添笑料。
她还在这里,正是对自己的尊重。
越衡夫妻俩怔怔的看着面前女子,女子那张精致清丽的容颜上散发出自信且坚毅的光芒。
夜风似刀扑在身上,明明冷的透骨,可却不及女子那双漆黑的眼眸里那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决绝,让人不由多了些心疼还有敬佩。
夫妻二人一时心中千头万绪……
“啊……”
“啊……”
女人的尖叫声此起彼伏,响彻了黄昏后的宁静。
然而,就在这时,房里传出陆知府的一声爆喝,“你是哪个混账?”
“啊嗷……”
随之传来一个男子的痛嚎声传出……
“说,你是哪个……”
随着暴怒的怒吼声,一个弓腰塌背的黑脸汉子赤足跑了出来。
大约是太过仓促,衣裳都来不及穿好,只穿了一条袖子,露出大半个肩头,其余的衣裳胡乱的裹在身上,勉强蔽体而已。
可这人哪里是他们以为的越忱宴,在外头的几人,当场石化……
原来里面的人,并不是越忱宴,而是马夫王老实?
盛云昭缓缓地勾起唇角笑了……
陆知府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双眼通红,像是与之不共戴天。可奈何他身宽体胖,却一下也没追打上。
王老实一跑到越衡面前,跪在地上磕头,满是屈辱:“老王爷老王妃,奴才冤枉啊,奴才被人强了呜呜呜……”
众人有些风中凌乱,这,他不是应该占了便宜吗?
怎么王老实如个娘们似得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的一副委屈大了的模样。
陆知府听的差点吐血,恨不得在王老实身上扎几个窟窿才好。
可气恨之下,还是上前趁机踹了王老实一脚,也跟着跪在了地上,“老王爷,求您给,给臣做主……”
若是搁在十几年前,他和越衡还得叫声姐夫,二人算是连襟。
可自己前头的夫人李氏没了,那他却没了叫姐夫的资格。
此时陆知府哭的心都有了。
越衡登时挺直了腰杆儿,面沉似水,“陆知府,你与本王言之凿凿那些是何意?你好大的胆子,说,是不是你谋算我儿了?”
“老王爷,老王妃,求求你们给妾和嫆儿做主,杀了那个挨千刀的……”
随着陆张氏的哭叫声传来,她也趴跪在地上,泣不成声。
老王妃冷笑连连,“在王府发生的事,自然是要给你做主的,既然事已至此,你女儿已是王府马夫王老实的人了。
不过你女儿得给王老实做个填房吧,你也别嫌弃王老实,好在,他是个过日子的人……
你之前说的对,我们这些做长辈的只盼着他们好不是。”
将之前陆张氏在她那里说的话原数奉还给她后,老王妃谁也不想搭理了,转身便走了,更是没有看盛云昭一眼。
老王妃好像还是之前那个老王妃。
若不是盛云昭记性好,都以为刚刚老王妃在自己面前说的那些掷地有声的话是自己臆想出来的。
“不,不,老王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