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也头疼:忘了有这对两老活宝在了。
之前骂老四,老四去封地了,他们就开始骂老十二。
横竖都要逮个人来骂。
李希颜:“务必杀一儆百,以儆效尤。”
孔克仁:“是的,请皇上重罚周王。”
虽然是为了我的江山好,可是这么合起伙来欺负我的傻弟弟可不行。
再说你们这些文官是不是傻啊。
把朱橚杀了,不就是在逼着朱柏和朱棣反吗?
自从王保保死后,游荡在草原上的北元旧部就都去投奔盘踞在辽东的纳哈出了。
纳哈出如今号称拥兵十万。
要不是有徐达和朱棣守着北平,北方危矣。
朱柏都不用反,直接撂挑子不干,你们这些文官就要断粮。
你们又不是没吃过亏,怎么就不长记性呢。
朱标看不下去了,拱手朗声说:“五弟绝无叛乱之心。父皇不宜重罚,言语训导为好。”
安然还不知道回转梗着脖子说:“不可。有了周王这个坏榜样。藩王以后随随便便就敢抗命,君威不存。”
朱柏若有所思的说:“有没有一种可能,是五哥有紧急机密军务需要向父皇禀报,又不能告诉别人,只能自己悄悄出来了。”
朱橚能有什么紧急军务?
不管怎么样,胡说八道也好,先把他救下来再说。
老朱暗暗叫好:牛,还得是逆子你。
这个借口,堪称完美。
开封那个地方,说远不远,说近不近,离西北总比应天近。
非要说朱橚有紧急军务,这些文官也没有话说。
朱标反应过来,也立刻加入了朱柏的助攻:“儿臣也觉得其中必有隐情。等五弟回到应天问清楚再作处置。”
李希颜和孔克仁他们一直教导朱标要做个仁君,这会儿情况不明就逼着朱标杀自己弟弟,似乎也不合适。
两个人只能暂时偃旗息鼓。
三日后朱樉到了应天,直接送进了御书房。
老朱望着自己这个傻儿子,心情复杂。
本来是想教训他几句,可是看他风尘仆仆,一脸委屈,老朱又心疼,实在是狠不下心来责备。
老朱叹气:“老五在,你怎么不声不响就跑出来了?不是住得得好好的嘛。你忘了咱在你离开应天的时候反复交代过你不能擅自离开藩地么。”
朱橚这会儿才想起来这件事。喃喃地说:“儿臣就想来找冯大人理论理论。”
老朱一愣:“理论什么?”
朱橚前言不搭后语的把事情讲了一遍。
老朱越听越无奈,也有些生气:特么的,这个冯清清果然不知死活。把咱老五逼得离家出走。
朱柏使劲儿朝朱橚使眼色,朱橚才停下来。
老朱眉头皱成一团。
所谓清官难断家务事。
这事吧,说冯清清有错,似乎也有点不公,再高尚那不也先要把自己养活吗。况且她想的都是正当途径。
朱橚是有些任性,可他也是为了百姓,并不是为了自己。
这事不解决,以后还得闹。
他看了一眼朱标:“标儿你怎么看。”
关键是朱标的态度。
毕竟这个禁止藩王擅自出藩地的规定,也是为了朱标以后能天下太平才制定的。
那些言官虽然可恶,说的话却有几分道理。
朱标苦笑摇头:“儿臣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他不忍心处置这个傻弟弟,可也不能坏了规矩。
两父子又望向朱柏。
老朱:“你说说看。”
朱柏苦着脸:“儿臣这个立场……”
朱标:“你尽管说,这里只有自己人。不外传。”
朱柏想了想:“叫我说,绝对不能不罚五哥。毕竟前面定了规矩了。”
老朱看了他一眼:诶,逆子,平日里就你最护着他了,这是唱的什么戏?
朱柏又说:“重罚呢,又有损大哥的仁义,也不行。要不这样,罚五哥去云南自省。王府各人还是留在开封,不用搬动。”
朱橚不能留应天,父兄都照看不到他。
如今云南的叛乱被锁定在曲靖和大理以南,以北的大部分地区都收复了。
沐英对朱橚他们也像是兄长。
让朱橚去云南,等于换个人照顾和管束他。
再说,实在危险,还可以退回贵州。
老朱轻轻一敲桌子:“这个好啊。以后哪个再犯浑,照这个处置。”
谁敢乱跑,就跟家人和部下分开,单独关在云南,让沐英看着,藩王肯定不敢动了。
沐英对朱标那是忠心无二。老朱和朱标对沐英都是十二分的放心。
以后把不老实的藩王放去云南受教育也挺好。
朱标也点头:“好好,就照这个办。”
老朱问朱橚:“你也不要心怀怨恨,就去云南老实待一阵子。谁叫你坏了规矩呢。”
朱橚冲老朱一拱手:“儿臣不敢有怨言,任凭父皇和大哥处置。请父皇容许儿臣去凤阳找冯大人理论完,再去云南。”
老朱和朱柏、朱标都忍不住一起扶额: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