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摇摇头,神秘道:“倒不是皇上,不过也差不多。带着皇命来的皇嗣。是个公主!”
“公主?一个女人?”几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样哈哈一笑。其中一个油光满脸的男人更是嘲笑道:“那到怪不得能做出这般霹雳狠辣的事儿。原来是从没混过官场的人。”
他们的话,李盏瑶和天星听得清清楚楚。
天星忍不住低声问:“主子,需要不要属下教训教训他们?”
李盏瑶没精打采搅着面前的姜汤,不甚在意道:“天星,等我们回到都城,这些骂声可是会怼着脸盖上来。那些个人可都是重臣,我可不是说教训就教训的。”
这些话,她前世就听过无数遍了。
又有人继续道:
“她是女人没混过官场不也挺好的吗?这样正是清明不偏。若不是她,这顾家和贪官还骑在越州百姓头上喝血。管她是男人还是女人,不包庇,不讲情面,不就称得上是个好官吗?”
油光满面的男人鄙夷道:“这女人啊,都是头发长见识短。一个公主就该安安稳稳嫁人生子嘛。咱么大沥公主最大的作用不就是和亲?她一个公主入朝堂,估摸着以后行事定和这次一样,用尽下三滥的手段,上不得台面。一点芝麻烂谷子的事,说不定手段百出,让一群士大夫死的死,抓的抓。啧啧啧,国之不幸啊!”
“江财大公子,公主怎么就用下三滥手段了?她抓奸商抓贪官难道不对?再说了,兵不厌诈。这公主能来定是受了皇上指派,你怎么不敢说皇上用人不当呢?”
油光满脸的男子原来叫江财,这名字与他可真配。
江财道:“哎,周二虎,我发现你从刚才起就一直替那公主说话,你是不是故意与我唱反调?”
其余两个看他二人动了真格,立马打起圆场,“哎哎哎,算了算了,大家都是随便说说何必当真。”
可那个叫江财的非逼着周二虎改口,要他承认,女人不该入朝堂。
周二虎开始还随口哼哼两句,可江财又让他承认,公主就是用下了三滥手段。
周二虎这回却放下酒杯:“江财,你这是平白无故给人家泼脏水。你见到公主的手段了?”
江财怒冲冲道:“这破公主是你周二虎再生父母吗?你这般维护她?你家祖宅当初还是我可怜你,帮你保下来的,怎么我让你改个口比登天还难?”
每次一有事,江财就喜提曾经帮周二虎护住祖宅之事。
这回,周二虎也不忍了,呛声道:“那宅子,本钱我早就还你了,是你不断暴涨利息,到如今,我早还你三倍都不止了!”
江财一拍桌道:“你不满有本事今日一次性还清了!你要没本事还,要么你改口,要么我回去就叫人收了你家祖宅!”
旁边两个人都劝周二虎算了,也劝江财何必真动怒。
“他还欠你多少?”
几人侧目纷纷看向旁边说话的人。
两姑娘,一个冷峻,一个淡漠。可偏淡漠的那个,全身都散发着不可接近的震慑力。
江财忍不住高声,“八十两!”
“今日内给便成?”
江财冷笑一声,“姑娘打听这么多干嘛?是要帮他还?”
“不行吗?”李盏瑶淡淡反问道。
江财:“嘿嘿,稀奇了。天上掉馅饼了?”
李盏瑶:“我只是觉得他刚才的话有理,同为女子,就当我替公主谢谢他。”
“姑娘,这在下受之有愧!万万不敢。”
李盏瑶偏头问:“怎么,你是要改口?”
周二虎沉默一下。
天星从柜台借了纸笔,李盏瑶随手写下“八十两”而后又让天星给周二虎。
李盏瑶:“你去汇源当铺,就说是瑶姑娘命你来取八十两银子。如果他再坐地起价,你也不用去汇源当铺了,直接去官府。”
江财有些气急败坏,“你!从哪儿来的臭娘们!”说着,就将手边的酒壶砸向李盏瑶。
只听“咔嚓”一声,那扔出去的酒壶却在江财桌上碎了,连带着他们桌子都散了架。
几个人傻愣愣看着突然出现的两个精壮武士。二人皆是冷面寒目、宽肩细腰、长腿黑靴。好不威武!
天星的刀已架在江财脖颈间。
“让主子久等了。”张珩走到李盏瑶身边,拜道。
“起来吧。”
江财哆嗦着身子道:“你!你们无法无天!”
“你不是一直说我手段下三滥吗?不无法无天怎么坐实下三滥的名声。”
茶馆里仅剩的几人面面相觑,什么意思?
她就是那个公主?
江财吓得一哆嗦瘫在地上。
其余几人也都立马跪在地上。
江财反应过来,跪地求饶道:“草,草民知错了,求公主恕罪!求公主恕罪!”
李盏瑶示意天星放开江财,随后幽幽道:
“你与人争辩便罢,却非要捏人家欠你的短处,要挟对方附和你,既不平等也非君子所为,何况他还是你朋友。”
“草民知错,草民知错。”
李盏瑶:“你合该与这位周二虎致歉。”
江财立马拽着周二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