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辄淡然笑道,“不为什么,我不能看着你去死啊。”
“代价太大,我还不起的。”
“不要你还。你平安无事便好。而且,我做这些不光为你,也为我自己。”
李盏瑶有些失控,自己对他怀着前世的恨意,他明知前世历程,还不计代价的付出,于是充满羞耻的质问:
“不要我还?李辄,我既不是你真的妹妹,又不是你的忠臣,你凭什么不要我还?你不仅该要我还,还该算清楚。花了多少钱,用了多少时日,受了多少屈辱,折损了多少利益,一笔一笔应该算得清清楚楚!”
李辄不理解她的失控,只一个劲的强调,“做这些都是我心甘情愿。我只当你是我亲妹妹。”
李盏瑶含泪冷笑,“李辄,今日你说不要我还,那明日?五年十年呢?你在西北雪域,一日日消陨,饱受苦难时,还能说是心甘情愿,不要我还?”
“十六,救你不光是救你,也是救我自己。所以,真的不需要任何的偿还。知道你安好,一切都值。”
李辄看着泪眼婆娑,却故作强势的她,心疼冲破最后的理智,温柔地抬手,擦掉她脸上的泪。
此去经年,一别又知何时归?
他难道自己失去一切,也要她承担着失去一切的风险吗?
不能说喜欢,他只怕,多说一个字,自己的欲望会变成滔天的巨浪。
而这巨浪,随时会送葬了她。
可明明万般推辞,她的脸为何靠得那般近?
不,不是她的脸,是她的唇贴着自己的。
李辄紧绷的弦,砰一下断了。
他觉得自己恍惚了,可唇齿间,鼻腔中,她身上的“雪中春信”像毒药一般,簌簌往心里钻。
十六松开,固执中带着挑衅看着他,“你明知道,我是个假公主,不是你的亲妹妹。”
李辄愣了一下。
突然,李辄猛地扣住她的脑袋。
完全不同于自己的试探与蜻蜓点水,他带着野兽的攻击性,横冲直撞,肆意掠夺。
像积蓄已久的洪水,瞬间冲破堤坝。
一切都在叫嚣着想要,占有。
十六觉得这股洪水,将两个人一齐淹没在世界里。
时时刻刻警醒的不伦,身份泄露的恐惧也被抛到九霄云外。
间隙,李辄将十六一把抱起,让她坐在桌案上。
十六任由一股股游走的暖流流贯全身,感到无声的焰火在彼此间越烧越旺、越来越活跃。甚至把小小的桌案变成整个世界里唯一炽烈燃烧着的中心。
许久,李辄松开了她,用两只手撑着桌案,将人圈在怀中。
两个人鼻尖相对着,都垂着眼帘,分享着交错起伏的呼吸。
李辄目色里,又看到那张红润润的唇瓣,忍不住又浅浅描摹一遍。
与上一次相比,这次的亲吻更像暴雨后的余水,充满眷念与不舍。
李盏瑶一狠心,唇齿间热烈地回应着他。
李辄原本强压下去的火焰,像被推进一把干裂的柴。
噼里啪啦,瞬间理智被烧为灰烬。
他的心,他的手,他每一寸皮肤都在叫嚣着占有,渴望着无限的接近。
窗子,猛地被风吹开。
阴凉的秋气,吹醒陷在情欲里的人。
李辄短暂清醒,低头一看,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两个人的衣衫都掉了一半。
他骤然推开李盏瑶,像给自己催眠般摇头道:“我不能,我不能……我只能当你的……”
话未说完,李盏瑶猛地用藕白色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像一朵诱惑的恶之花,送上自己的唇。
她知道他想要什么,所有都知道。
李辄推开她,可她的双臂像藤蔓一般缠住自己。他强迫自己冷静,可她像令人上瘾的药,让人根本没有招架的能力。
他迷失了,彻底沉沦在欲望中,朱唇相暖,黛眉偏聚。
沉沉夜色里,兰麝细香闻喘息,绮罗纤缕展玉肌。婉转郎膝上,何处不可怜?
秋虫低叫,万物私语。
李辄觉得一切好像梦,可怀里的人,温热的体温,床榻上的落红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可李盏瑶的头还埋在他胸口,眼角一滴无声地泪滚下来。
她用轻到不能再轻,却足以让彼此都听到的声音道:“我会在都城等你,你失去的一切,我都会帮你拿回来。”
余温未凉,却如当头一盆冷水。
什么意思?李辄全身一怔,松开她,单只手抬起她的脸,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同时也逼迫她看向自己。
“十六,你,你说什么?”
“我会帮你夺回一切,太子那儿,我会时刻盯着。”
“十六,你,你是在用这种方式、偿还?”
李盏瑶不接话,却说:“不过,我现在有把柄在太子手里,所以,这几年我不能动他。但我也不会束手就擒等着他迫害我。三年、五年,太子不会安稳太久。我也不会让你呆在西北雪域太久,我一定会,一定会让你回来。”
李辄的手,撑着她的下颚,不自觉加重了力道。他不敢相信,又追问:
“李盏瑶!你与我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