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公主都不在意,他这个驸马又怎会在意?邓鑫无所谓的点点头,一副做好公主配饰的姿态。其实,于他而言,高岭之花虽不可采,但近观还能占其名,也甚为自满。
穆府收到李盏瑶的贺礼,唱都未唱,只记下便是。
李盏瑶这才知,贺礼价值万两之下,俱不唱喝。
如此,倒不显得尴尬。只是也因如此,定有人为当庭吸引穆潮生与太子青眼,垒贺礼直至上万。
李盏瑶奉完贺礼刚准备入内,却有人窜出拦住她的去路。
“让我瞧瞧,你嫁了人,可有拿得出手的物件了?”十四公主边笑边从一堆贺礼中找到李盏瑶的。
她打开后哈哈笑几声。
“李盏瑶,这是什么?值二两银子吗?”十四公主轻蔑地撇撇嘴,看看邓鑫,又笑道:“不是听说邓驸马经营盐场赚了三辈子也花不光的钱财吗?竟也不舍得为妻子花上几两?传出去,可不叫满都城的人笑话。不过……也是了,我听说,邓驸马成婚三日便日日流连烟花之地。啧啧,李盏瑶这便是你千挑万挑的夫君?倒也好意思带到筵席上来。”
邓鑫浅笑行礼道:“圣女倒是……”
十四立刻嫌弃地呛道:“我与你说话了吗?”
“皇姐,我今日是客,”李盏瑶敷衍道:“你瞧不上,不一定贵妃娘娘瞧不上。若你能替贵妃娘娘说不想要它,我即刻收回去便是。只是,倒有一事我不甚明白。皇姐,我的事你这般的一一知晓,到底是在意我,还是在意邓驸马?若是被你的升春表哥知晓,也不知会作何看法呢。”
李盏瑶边说就要将玉箫收回去。
“你!”十四气急败坏地瞪着双眼。她怎么可能在意李盏瑶,又怎么可能在意邓鑫那种腌臜货。可,可为什么只要一有他们的消息,便忍不住关注,自己也说不清。
十三伸手按住,阻止道:“都是心意。若拿回去,倒显得是母妃辜负子女们的心意。”
李盏瑶见状使了个眼神与邓鑫。
二人立马欲撤。
可未退几步,只听“咣当”一声,装着玉箫的锦盒跌落在地,玉箫随即在脆响中断成三段。
“啊……”李盏瑶吃痛哼叫一声。
不知从何处冒出一个女子,薅草般揪着李盏瑶头发,用能吃人的眼神恶狠狠瞪着她。
李盏瑶被拽得弓了身子,转过身,发现居然是关葭葭。
“姑娘!”邓鑫上前,边从关葭葭手里夺,边急道,“姑娘你先松开!”
双胞胎看到碎在地上的玉箫,顿时气上心头。送给母妃的东西,自己如何嫌弃都可以,可不相干的人当庭碎了,便是不将母妃放在眼里!
“你是什么东西!”十四公主扯住关葭葭,娇眼怒瞪道。
关葭葭不理十四,只一边扯咬牙切齿冲着李盏瑶阴恻恻道:“你还我哥哥!”一边猛地推开十四公主。
那关葭葭跟着护卫哥哥学过点皮毛手段,人又处盛怒之下,这一推,居然将十四推得直直撞在桌角。
十四慌忙叫着,两手乱抓却还是倒在地上。
随即桌上垒得近半人高的贺礼,像断了梁柱的屋子,轰然倒下,七零八落全砸在十四身上。
十四崩溃大哭,一众人闻声看来,都忙不迭朝十四奔去,大叫:
“叫太医!快叫太医!”
关葭葭丝毫不在意,她依旧扯着李盏瑶,冷峻的眼神里仿佛住了一个死神。此刻,正闪烁着杀人的快感。
“公主,我可等到你了……你,去死吧!”说着,关葭葭握着短刃直直冲李盏瑶的腹部捅去。
李盏瑶激灵间猛地一撤。
刀尖偏了,可第二刀极速捅来。
李盏瑶反绕半个圈,用力推开她,怎奈头发被关葭葭死死拽着根本推不开。她痛得只仿佛头皮与头骨几近剥离。
可关葭葭脸上毫无波动,手上握着刀,凶狠却机械的又捅过来。
一切都太快了,众人尚未跑到十四身边,李盏瑶那儿刀已见了血!
“鑫儿!”邓夫人从人群里挤出来,长叫一声,连忙奔过去。
关葭葭呆望着手里被割断的头发,当即扔掉头发,要拔出刀子,却不想被男人一把推开。
邓鑫呆立着,他低头一看,愣住了,刀尖居然陷在自己身体里。
满手的鲜血,握着刀柄。
前厅乱成一片,处在内堂的穆潮生、关长平正与太子议事。
太子不悦地看向穆潮生,穆潮生随即问管家,“外头怎么回事!”
一个内侍慌里慌张跑来,“不好了,前厅关提督的女儿刺杀十六公主。结果伤了邓驸马,还误伤了圣女!”
几人一听,都赶紧往前厅去,尤其是关长平。
他带着女儿,为得是让她散散心,以为看多了青年才俊自然将那护卫给忘了,哪里想到女儿会在贵妃生辰宴上闹开!
关长平到后,只见女儿被几个内侍缚住双手,站在一旁,眼神空洞绝望,全身散发着与这一切无关的冷漠。
关葭葭抬头看到关长平,居然咧开一个惨笑,异常平静道:“父亲,你毁了我了,如今,我也要毁了你了……”
“葭儿!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