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当然知晓古思今,这鬼东西一贯圆滑,这么多年老大、老三都未能收入麾下的人,怎么可能在终于得到调升机会后,自掘坟墓。
荣贵妃心下清楚,此事基本归罪三皇子,老皇帝实则也在变相保护女儿们,于是便很识趣地带着十三、十四告退。
走前,她像不经意间与大皇子交换了眼神。大皇子心领神会。
这一切,却被李盏瑶尽收眼底。
老皇帝气闷地扫几眼殿内。每年会试都有些蝇营狗苟之事,两个人斗便斗,只要有点分寸,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图个清静。没想法到,这两个不省心的东西,非得戳到天上来!
这时,老皇帝才注意到,李辄也来了。
老皇帝眯了眯眼,神丝片刻:这个十一在仇丹和亲、拿铁矿、修建万佛殿提议,都很不错,能很知朕心!
于是幽幽问道:“十一,你又来作何?”
李辄这才恭敬道:“儿臣听说会试出了舞弊之事。想着能不能做什么替父皇分忧。儿臣无能,倒是抓到了个人。还找了些东西。”
老皇帝从内监手中接过,是一叠手书,一张张看过去,发现每张上字体不同,内容却相同。
最后一张是一份供状。
按供人叫赵思雨。
大皇子和三皇子都虎视眈眈且忐忑地看着李辄,不知道他搞什么名堂,又站在谁那边。
李辄道:“父皇,这赵思雨已被儿臣压在大牢。这些手书,全是赵思雨一人所写。她说她在被追杀,愿意投案自首,只求留一条性命。这上面,供述她为三皇兄模仿圣女笔迹,书写夹带物的全部过程。”
三皇子一听赵思雨,立刻慌了神,“十一!我与你何愁何怨,你要此般害我!父皇!父皇!儿臣没有……”
“你闭嘴!”老皇帝被三皇子吵得头疼,怒斥道。
李辄这才继续道:“这赵思雨写自己的‘雨’字有个习惯,便是左边两点很轻。父皇仔细观察,可以发现所有手书的‘雨’字都是这般。”
老皇帝和一旁的内监瞧了瞧,忍不住点头。
“儿臣想,所谓的圣女写的夹带物上,‘雨’字应该也是这般吧。”
内监捧上小抄,从头至尾的找出里头的“雨”字。
内监低声对皇上道:“皇上,确实是。所有的‘雨’字左边两点都很轻。”
三皇子跪在地上,如芒向背。他是叫赵思雨模仿过圣女们的笔迹,可那为以防万一!万一穆升春不要,他才会将赵思雨模仿的那份放进去!
赵思雨那份未用到,早就烧了!
三皇子不知道的是,穆升春未要圣女给的小抄,圣女们写的小抄被荣贵妃烧了。
他的人查到的小抄是陈南青仿的!而陈南青仿的不光是双胞胎的笔迹,更有赵思雨的书写习惯。
甚少人知晓,陈南青仿人笔迹是能以假乱真的。
不仅是小抄,就连那份与桌缎重合的他国风貌手纱书,也是陈南青仿照圣女笔迹,对照着印在锦缎上的零星字,一句一句,慢慢编上的去。小抄都是陈南青帮公主理的,他自然知晓印在桌缎上的有哪些字、哪些词!
三皇子慌忙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父皇!父皇明鉴!是他们再陷害儿臣!”
“儿臣,并未一开始未叫赵思雨模仿公主笔迹,是后来才模仿……”
三皇子突然意识到说错话,紧张得目瞪口呆。
“混账东西!十三、十四是圣女!你失心疯了!是要拉着大沥受脏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