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盏瑶一副被吓傻的模样,头与肩都耸在一处。
倒是双胞胎又吓得抽泣起来。
大皇子见状,即刻厉声道:“老三,你自己可说过!十六话的真假,还轮不到他人替父皇定夺!”
三皇子咬牙切齿,他处心积虑布了一个局,将圣女、大皇子、穆家都套住。
他刻意让人在双胞胎面前夸大穆升春的无能,再引导双胞胎去偷题,甚至当晚主动吸引开古思今和谢焱。留一个丁世安,正是怕双胞胎觉得这是个陷阱。当看到双胞胎成功偷到题后,因担心她们恢复不了试题的封存状态,还悄悄让人去查看一番。没想到,双胞胎复原得几乎天衣无缝。
只要双胞胎去偷了,穆升春拿了与否,抄了与否,都不重要,因为自己会有无数种方法请君入彀!
一直听闻穆升春性子清直,还担心过他不会要小抄,没想到第二轮查验时,自己的人就发现藏在箱笼中的小抄。不仅发现了,还替穆升春打了掩护。
那姓宋的翰林院小官,自作聪明去查,结果白长一双眼睛。
穆升春为高中舞弊,大荣贵妃为保家族荣光指使女儿们偷题,大皇子则与谢焱、丁世安勾结泄露考题。人证、物证、动机,明明一切环环相扣,顺理成章!
没想到,自己被李盏瑶这个贱人耍了!自己撞见她看到双胞胎找急忙慌从翰林院跑出去,她又主动与自己哭诉被圣女们万般欺侮,若有机会,一定要报复回来,还信誓旦旦保证,可以做指控圣女的证人!
她哭得梨花带雨,胆怯得像一只垂死的小猫。
于是自己便信了……
今日,若不能让太子翻不了身,明日,就该自己死无葬身之地!
三皇子瞪着李盏瑶,像一条恶狗。
他从那堆证据中扯出一块锦缎,那上面左一块右一块,零星印着一些缺胳膊少腿的字。
“荣贵妃,这是你宫里的东西,可别再说不认得了!这上面的字是不是从小抄印上去的!贵妃娘娘自己看去!”三皇子说着就将桌缎扔到荣贵妃身上。
仔细看,确是女儿们的字迹。
荣贵妃抵死装傻充愣,不认锦缎上的字。她坚信小抄是假的,既然是假的便一定有破绽!
三皇子恶狠狠道:是刚从你宫里搜出来!
古思今、谢焱和丁世安,三个人各怀鬼胎,都怀疑是彼此漏了题。可同样,三个人忐忑难安,不知道这火最后烧到哪位皇子身子。
若三皇子占上风,谢焱、丁世安定然有大罪,若大皇子占上风,则三人小罪。
这时,养居殿又有两人求见。
陈南青与李辄说事关会试舞弊,老皇帝才命人放他们进来。
大皇子半眯着眼,阴恻恻道:“三弟,你不是问锦缎上的字哪里来的吗?想必陈大人会给你解答吧!”
陈南青听罢,从怀中掏出一份叠得四四方方的蝉翼般薄纱,
“禀告皇上,微臣听说圣女们被扯入会试舞弊,其中还有一份物证是一个有字迹的桌缎。臣不明真相,只是前几日,圣女们被先生布置了课业,事关周边他国,于是请了臣入宫详解。臣一边介绍,圣女们一边书记,用的正是这薄锦纱。”
荣贵妃请示老皇帝后,接过陈南青手里的薄纱铺在锦缎,瞬间,她激动地叫道:“皇上!这些字!对得上!位置、大小,笔画,都对得上!”
“不可能!”三皇子一把抢过去,那锦缎上的字,明明与小抄对得分毫不差,怎么可能和另一个对得上!
可,他一个个对着看,“真、大义、全、明、高……”一个个字,一笔笔的印记,一模一样!
三皇子如当头喝棒。
瞬间明白过来:他,他才是被下套的那个人!
转瞬,荣贵妃换上受尽委屈的模样,更是挤出眼泪,簌簌道:“皇上,若不是陈大人!小十三和小十四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她们两个平日是骄纵了些,可偷题她们是万万不敢的。而且……就是有心也没能力。她们两个,皇上您不是最清楚的吗?”
双胞胎也跟着放肆抽泣起来。
“父皇!这根本是老三在自导自演!儿臣有证据!他当夜与翰林院掌院学士古思今相谈整整半个辰有余!当日,更是古思今亲自送他出的翰林院,守门、掌灯之人全都亲眼所见。难保不是他们勾结起来,构陷皇储、抹黑圣女、栽赃穆家!其心可诛!
父皇,假若他们成功了,天赐的圣女被拉下泥潭,百姓们该如何作想!”
“父皇!父皇!儿臣没有!”三皇子连忙跪下来,惊恐叫道。
古思今慌忙匍匐在地,老声颤颤叫道:“皇上!老臣冤枉!冤枉啊!当日晚上,老臣与三皇子只是闲聊片刻,老臣冤枉啊!”
这此起彼伏的争执和哭闹声里,李盏瑶、陈南青、李辄三人倒显得格格不入。他们安静地站着,垂眉顺目,像一群默默观察百态的画师。
“够了!”老皇帝怒道。
殿内一片死寂。
老皇帝朝荣贵妃不满道:“你,带着女儿们回宫去。哭哭啼啼成何体统。带回去,闭门思过,没有朕的命令,不许再踏出宫半步!”
“古思今你也起来。”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