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要一桶,他们便只会给我半桶。抬到西耳房,你们再用柴烧一些热水备着。”
小宫女退下后,李盏瑶走到张珩面前,他既没有坐,也没有躺,一直悄悄用手撑着桌案站着。
他的自傲不允许他在一个萍水相逢之人面前袒露脆弱,即使这个人刚刚见证过他的卑微。
“我知道,你再回御马监肯定再无太平日子。这封信是给辛掌印的。你去找他,十二监二十四衙门,任何一个他都会送你进去。”
张珩皱着眉,半抬着头,“小人能问一句为什么吗?”
“担心我会害你还是有所图谋?”
“小人不会这般想。只是,太好了,让小人有些无措。”
李盏瑶笑笑,他明明就是这般想,“在能力范围之内,做能做的事,才不枉身在那个位置。仅此而已,你不必有任何负担。”
张珩哑然,心却像被狠狠击了一下。一直以来,他憎恨的上位者,也包括了她这样的人吗?
“这是我与辛掌印的私交,他日你去往任何一个衙门,还切记恭谨做事,莫要与人平添话柄。”
“你去西耳房吧,热水该已经备好,好好驱驱寒。”
张珩洗完澡,换了身衣裳,又重新回到茴云宫正殿,殿内也只等着一位太医,李盏瑶却不知去向。
诊完脉,太医也为他涂完伤药后,只有宫女告诉他,公主让他自行离去便可,无需拜谢。
辛掌印,司礼监的掌印太监,他的一句话自然可以送自己进任何衙门。
司礼监,可以一步登天的衙门。
张珩捏着那封信,跨出了茴云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