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必须死,必须去给我王叔陪葬!”
阿依兰不可置信地后退两步。
乌尔木突然用力将人抱在怀里,“阿依兰,我失了王叔,你失了阿兄,我们都痛失所爱,我们只有彼此!你不要也离开我!”
嗡嗡的吟唱声里,火苗高窜!
一片哀嚎声里,一片古老的唱词里,一场地动山摇里!太阳真的向她奔来了!
凭空的,数万只全副武装的马呼啸而来。它们像一阵为熄灭火山的飓风,横冲直撞。
顿时,高高的柴山轰然倒塌,跪拜吟唱的人成了受惊的鸟。
李盏瑶像一颗石头,重重地极速下坠。她闭上眼,心想,只要不死,断胳膊断腿都可以!
痛苦让她眼前一片模糊,她觉得身体被什么东西拦腰斩断了!还有一阵风,裹挟着她已经分裂的身体肆虐向前。
终于,风停了下来。
准确来说是马停了下来。
李辄将臂弯里的李盏瑶放到身前。
李盏瑶骑在马上,看清前方是气势汹汹的乌尔木,“非得我快被烧死才肯出现吗?”她拖着沉痛的声音,冷冷问。
“我不会看着和亲公主死在异国他乡。”
李盏瑶冷哼一声:“我宁愿你坦诚些。”
“李氏皇子!你擅闯我仇丹,是想挑起战事吗!”乌尔木一柄长枪对准了李辄。
“我并非擅闯。和亲文书上白纸黑字写着,三月内,大沥王室子弟可自由出入仇丹境内,以慰和亲公主思乡之情。”
乌尔木气得大喘粗气,“白字黑子上还规定了,随军者,不得超过一千!”
“是。我确实只带一千的随行军。其他的人,烦劳四王子看清楚,他们并未着军服,他们是以我个人之名,送给皇妹的新婚贺礼。当然,也可以算作是你夫妇二人的贺礼。这是礼单。”
乌尔木咬着牙,狠狠地将递过来的礼单打落在地。
上朝下邦,从来没有公平之说。
仇丹王堡内。
李盏瑶坐在李辄身边,对面是乌尔木,三人你瞪着我,我瞪着你,等待着仇丹王的到来。
乌尔木率先开口怒道:“这场和亲,从一开始就是一场骗局!你们就是为我仇丹铁矿而来!卑鄙无耻!”
“四王子,话不可乱说。”
恰时,仇丹王入内。
乌尔木当着国王的面,说不出口牧场灾病的真相,只能干瞪着眼。
李辄继续道:“这是你仇丹的地界。没有你们的允准,谁能在你们的地界上开山凿井。如此,大沥又如何提前以铁矿为借口提出和亲?
发现铁矿是意外,这一点,相信皇妹已明白供诉过。”
突然,他一改从容有礼的态度,疾言厉色道:“只一点,本殿也要追究清楚!小十六是父王的掌上明珠,也是本殿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放在心尖上的珍宝,仇丹却要将她火焚祭天!可还有丝毫将大沥奉为上朝的姿态?还是说,仇丹已经准备好拿整个国家来给小十六陪葬吗?”
仇丹王面色铁青。他也是在来的路上才知,乌尔木在国内散布消息,说李氏公主假意修渠,实则切断仇丹灵脉,偷挖铁矿!百姓们一听,顿时喧叫,一定要将这女人祭给狼王山!
李盏瑶低头冷笑,掌上明珠?珍宝?她活了两辈子还是第一次听这样的话,实在想笑。
能将威胁之言,说得如此情真意切、冠冕堂皇的,也只有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