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脚迈出去,徐卫民彻底慌了,刚刚眼看就要把这个女人劝下来,怎么又得找死。
此刻的他再也没有刚刚盛气凌人,指责人的样子,上前一步要拉住沈音卉的手,沈音卉冷声斥责:“徐卫民,你再敢往前一步,我马上就跳下去!”
看她下了死心的样子,徐卫民愣了一下,缓缓后退恳求道:“好,我不上前了,你快下来,窗边风大,别把你刮下去。”
他说的没错,正值深秋,外面的冷风似是夹着刀子似的,疯了似的往沈音卉脸上挂。
女人探在外面的半边身子已经完全冻僵,但是为了自己最后的体面还是在硬撑着。
眼看着徐卫民的态度终于缓和下来,也不跟自己争论到底谁是泼妇。
下一秒,坐在窗台上的她就被外面不少行人围观。
好在天气转凉,外面的人不是很多,再加上风大,将她的头发四散吹起,遮住大半张脸,倒也没人认得出她是谁。
偏生徐方怀和周祁正好下班过来,走到医院外面的院子正巧看见不远处集聚的一小堆人群。
徐方怀人群的视线一路向上望去,六楼窗户上的一幕吓得他倒吸一口凉气。
一瞬间,男人呼吸都停了。
想都没想拔腿往楼上冲,周祁一路跟在后面两人以最快速度冲上六楼。
这边,沈音卉刚刚听完徐卫民不离婚的保证,还没松口要下来,她想着要好好吊吊这个男人的胃口。
下一秒,门口冲进来的男人让她瞳孔猛缩了一瞬。
但是想到徐卫民就是徐方怀找来的,沈音卉嫌恶地瞪着徐方怀,大声怒骂:“徐方怀,我当初生你的时候,就该在肚子里掐死你!”
她这话骂的极其恶毒,周围所有人都不免一愣,毕竟母子之间有什么会血海深仇会让女人这么恨自己的儿子。
但是徐方怀却毫不意外,他清楚沈音卉为什么骂自己。
从小到大,他不管做什么在沈音卉的眼里都是错的,她的世界里,只有徐婉宁才是最自己最爱的娇娇小公主。
他低垂敛眸,看不清眼底的情绪,缓步上前淡声道:“妈,你先下来,我们有事慢慢说。”
这话明明是在劝沈音卉不要做傻事。
但是此时的沈音卉已经完全被愤怒冲昏了头脑,徐方怀的话听进耳朵里,就是对她的阴阳怪气!
刚刚还准备下来的沈音卉突然改了主意,眉尾微挑,冷声质问:“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这个白眼狼就是想逼死我!逼死我这个家就再也没人碍你的眼了!”
她越骂越过分,直到最后整个人都处在癫狂的状态。
徐卫民实在听不下去了,他也不明白沈音卉到底对儿子哪儿来的这么大的恶意!
明明都是亲生骨肉…………
他忍不住要出口指责,但是怕自己的言语过于激烈会刺激到此时情绪极端不稳定的沈音卉,导致女人真的做出什么傻事。
但是还是忍不住开口替徐方怀辩解几句。
他的嗓音压得极低,尽量压制住自己的脾气:“沈音卉,你适可而止,方怀没有你说的那么不堪。”
原本只是一句劝解的话,彻底点燃了沈音卉的导火索,她对着屋里的所有人癫狂大笑:“好啊,原来你们都是一帮的,就我一个人是小丑!徐卫民,你刚给我的道歉认错现在又来指责我。”
“我没有……”徐方怀下意识反驳,却被女人再次噎回去。
“你住口!我是看清楚了,我嫁给你几十年,老娘当初为了跟你在一起不惜当了小兰,跟了你几十年,现在有了新欢又想把我这个旧爱给踢了。”
“徐卫民,你还真是铁打的身子,流水的小三!还有你那个不要脸的儿子,整天就知道怎么根据自己的妈妈妹妹对着干!”
“明明知道婉宁喜欢周祁,非但不帮忙找争取,反而应给婉宁塞别的男人,甚至帮着别人一起欺负婉宁。”
谢砚秋在旁边听这话只嘬牙花子,这女人怎么都上窗台跳楼了,还看不清形势。
这是她儿子闺女想不想的问题吗!
真那当事人周祁当工具人啊!
她想开口怼这个臭不要脸的女人,但是下一秒旁边一直沉默的周祁开口了。
“沈阿姨,我很早就跟徐婉宁明确说过,我跟她没有可能,这辈子我只爱砚秋,其他的不管是谁都跟我没有半毛钱的关系。”
“这件事情,不光徐婉宁知道,徐方怀也知道,你大可不必将一切责任都推到徐方怀的身上。”
他这话落下,场面一时间陷入僵滞。
谢砚秋想说的话都被他说了,徐方怀咽了咽嗓子也不再选择沉默:“妈,你下来吧,我们一家人好好过日子不行吗?”
“婉宁还没结婚,难道你想让她结婚的时候没有妈妈在场吗?”
徐方怀迫不得已祭出徐婉宁这张底牌,这也是沈音卉的软肋,提到徐婉宁,沈音卉的眸子闪了闪,终于有些松动。
“行,我就听你的,我下来!”
她说完这话,人缓缓从床上爬下来。
在场的所有人见状都长舒一口气,沈音卉终于回心转意。
徐方怀想上前帮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