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还挺直的脊背在女人面前缓缓塌下。
再抬起头时,明明只是过了几秒钟,男人却似乎是过了几年那般,沧桑了许多。
男人缓缓垂下头,看不出什么情绪,闷声道:“谢厂长,那徐方怀到底哪里好,明明我们都是男人……”
谢砚秋平静地打断男人的话:“不一样,徐警官,徐方怀跟你不一样。”
她沉吟片刻,最后还是决定将那天的事情讲给徐清风听。
刚开始男人听到这个故事还是一脸不屑,他那天也是受害者,小兰一声不吭离开招待所,害得他那天白跑了一趟。
可是随着故事的渐渐深入,徐清风眉头渐渐皱起,最后打了个死结。
谢砚秋的故事讲完了,徐清风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食指轻轻敲了两声桌面,强行拉回男人的思绪,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
“徐警官,你知道那天小兰要是没有遇到徐方怀,她会经历什么吗?你是警察,我想这种事情你应该遇到的比我更多。”
“徐方怀不仅是救了小兰的命,也救了小兰的后半辈子。”
“但是徐方怀用这件事让小兰跟他在一起,这跟你说我的道德绑架有什么区别!”
徐清风急于反驳,他接受不了两人在一起的事实,明明他跟小兰才分手几天,明明他们两个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谢砚秋揉了揉眉心,神情藏着些许不耐:“徐警官,徐方怀跟你不一样,他是真心地为小兰付出,而不是像你一样,时时刻刻用自己的腿伤绑架小兰继续跟你在一起。”
“你应该还记得你和小兰第一次闹矛盾分手吧?”
徐清风点点头,他记得那次,是因为徐晓梅,两人第一次闹了分手。
谢砚秋唇角勾出一丝嘲讽:“你还记得当时你在门口隔着门求小兰复合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徐清风想了片刻,神情微愣,他记得自己那天在门外就是拿自己的腿伤说事,博取小兰的同情,两人才重归于好。
男人神色黯淡,即使他不说什么谢砚秋也知道他在想什么。
女人伸出手指轻点桌面上的财务资料,客气道:“徐警官,该问的您也问完了,您看我这边工作也挺忙的,要不,您先回去吧,如果小兰那边再有什么事情我会通知您的。”
事已至此,徐清风再赖在这里也没什么意义,男人颓唐起身,说了句谢谢转身出门。
门刚打开,在门口站了许久的马琴琴轻蔑开口:“徐警官,优秀的前任应该像死了一样,我希望您也好好学习怎么做一个优秀的前任。”
话落,她挪过视线,与男人擦肩而过,昂首挺胸进了厂长办公室。
徐清风站在秋阳下,明明还没入冬,却不知何处渗出的寒意四面八方侵入骨髓。
他意识到,自己这次或许是真的没机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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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清风家。
马茹茹从徐清风出门后就一直倚在沙发上看报纸,看了半天半个字都没看进去,反而越看越是烦躁。
她想看电视!
但是这个破地方别说电视了,连露天电影都没有!
想到这个,常年锦衣玉食的她更怨恨徐清风的贫穷!
但是又有什么办法,徐清风对她就有种说不上来的魔力无限吸引她的注意力,让女人无法自拔。
马茹茹懊恼一阵,内心的郁闷无法纾解,想到给家人打个电话,或许吐吐苦水能好些。
好在穷酸的客厅里还有个二手电话,马茹茹十分嫌弃的拿起话筒贴进耳朵,给家里拨过去电话。
片刻后,电话那端的人接了电话。
接电话的人是马茹茹的妈妈,向兰。
“喂?”
熟悉的女声顺着电流传过来,马茹茹惊喜了一瞬,开心道:“妈!是我,茹茹!”
电话那边的向兰顿了一秒钟,惊喜道:“茹茹啊!你怎么才给妈妈打电话,妈妈还以为你这几天玩得太开心,把妈妈给忘了!”
向兰一向最宠孩子,一连几天没看见马茹茹,连个电话都没有,现在跟马茹茹说话,话音落下不久,竟委屈了起来。
马茹茹听着电话那端向兰委屈的声音,脑海中今天在医院发生的事情挥之不去,一时间鼻子一阵酸楚,呜咽出声。
刚刚还在抱怨闺女忘了自己的向兰,察觉到电话那端马茹茹的抽泣声,愣怔了一下,心里慌张的要命。
“哎呦,我的姑奶奶,谁惹你了,你怎么哭了你,别哭了啊,乖乖,跟妈妈说说,是不是徐清风那个混蛋欺负你了!”
听着电话那端女孩子停不下的哭泣声,向兰心里更乱,下意识觉得一定是徐清风惹了马茹茹不开心,蹙眉道:“茹茹,你跟妈说,是不是徐清风那个混小子欺负你了!这门亲事别人来介绍的时候,妈就不答应,徐清风那个男人一看就不是会照顾人的!”
“妈这就去找他们家,说清楚,咱们不处了!”
向兰提到退亲,马茹茹顿时急了,止了哭声急促道:“妈!不是徐清风!你别退!我就想跟徐清风在一起!”
她的话让向兰的眉心稍稍舒展些,但是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