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只有一辆自行车,早晨周祁上班的时候骑走了。
谢砚秋现在想去市场上找阿婆,只能徒步走去。
说走就走,这点儿小问题丝毫阻止不了从小干活的谢砚秋。
谢砚秋一路走到杂货市场的市场的时候,脸上已经沁了薄薄一层汗珠,拿出手绢匆匆擦了把汗就找到昨天的摊位。
人还没来,谢砚秋不确定阿婆今天还能不能来,但是已经到了,就没有轻易离开的道理。
她找了块儿树下的阴凉地儿一边等阿婆,一边扇风。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终于在太阳即将攀上最高峰的时候,阿婆才推着一辆载满货品的独轮车从远处步履蹒跚地过来。
谢砚秋过去打招呼的时候,阿婆明显愣了一下。
刘阿婆停下车,一边卸东西一边问;“姑娘是在等我?”
谢砚秋点点头,上前伸手跟着阿婆一起往地上卸东西。
阿婆想着制止,这点东西,她一个人就能卸完,奈何谢砚秋太热情,阿婆没办法,只能任由她来。
直到所有东西都摆好,阿婆翻出来一个小马扎撑开坐在摊位前,见谢砚秋还站着,她又翻出来一个要卖的小板凳儿放在谢砚秋跟前示意她坐下。
“姑娘来找我什么事?”
谢砚秋咽了咽嗓子,不好意思地开口;“阿婆,我其实是想来问问你昨天那个贝母盘子的。”
“嗯?”
阿婆这才转头看她,有些浑浊的眼睛上下扫了一眼谢砚秋,笑道:“有什么事情就问吧。”
“好!”谢砚秋点点头,这才说出今天来的目的。
“阿婆,我想学做贝母盘子的手艺。”
她圆溜溜的杏眸盯着阿婆的脸一字一顿认真地讲,说出来的话真诚又坦然,她想得很明白,既然自己是打定了主意想过来拜师学艺,就该拿出拜师学艺的态度。
刘阿婆转眸看着她的眼睛一言不发,两人之间是诡异的寂静。
良久,刘阿婆才缓缓道:“姑娘,我不教学。”
说完,她转头看向过往行人,没有搭理谢砚秋的意思,神情严肃,与昨天乐呵呵的阿婆完全判若两人。
谢砚秋:“…………”
“为什么?”
谢砚秋不解,阿婆自己都说了,这门手艺即将失传,为什么自己明明都上门求学,反而不教自己。
刘阿婆凝着被太阳烤得发白的路面,对女人的质问充耳不闻,来往路过的客人她依旧像昨天那般热情招待,仿佛刚刚说的那些话只是谢砚秋的一场幻觉。
谢砚秋坐在那里,见刘阿婆没有搭理自己的意思,甚至两个眼神都舍不得睇给自己。
但是她哪里是那么容易说放弃的人!
不跟她说话,她就耗下去,看谁能耗得得过谁。
一直到夕阳斜下,谢砚秋摸了摸叽里咕噜叫了一下午的肚子,在刘阿婆收摊回家的时候给她搭把手,将刘阿婆送回家后,自己才寻着回去的路,一步一个脚印走回家。
一下午,刘阿婆连句话都没有跟谢砚秋说过,仿佛她的身边就没有谢砚秋这个人。
刘阿婆的家在市场的最东边,谢砚秋的家在市场的最西边,这个傍晚,谢砚秋来来回回绕着市场走了一大圈儿,到家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下。
周围的邻居都亮了灯,谢砚秋在路灯的指引下一步步走到家门口,才看见门口处正笔直地站着一抹修长的黑影。
她愣怔几秒,加快几步走过去,才看见那抹黑影正是一天没见的周祁。
站在那里的周祁,看见谢砚秋的时候,微不可察地松了一口气,神色中难以压抑的紧张:“去哪里了?怎么才回来。”
谢砚秋摇摇头,表示自己不想说话,迈大步伐往屋里走,一下午没怎么喝水,她现在感觉自己快要渴死了。
到屋里连喝三杯水后,她抹了把头上的汗,才感觉自己缓过来。
周祁站在旁边看着女人喝水都是狼吞虎咽的姿态,不免担心:“你吃饭了吗?”
谢砚秋摇摇头:“你说的是午饭还是晚饭。”
周祁皱眉:“午饭?”
谢砚秋摇摇头:“没吃。”
周祁:“晚饭。”
谢砚秋再次摇摇头:“也没吃。”
周祁:“…………”
得,就多余问两遍。
他将女人摁在凳子上,制止住她的碎嘴:“你等会儿,我给你做点儿吃的。”
“…………”
谢砚秋凝着男人离开的背影,惊呆住。
她刚刚说什么?要给自己做吃的?!
她跟周祁相处了一个多月,不知道周祁会做饭……
直到厨房里咔嚓咔嚓的切菜声传来,才将谢砚秋拉回现实,他……真的去给自己做饭了!
刺啦!
葱花爆锅的响起在热油的滋滋响中飘满整座房间,谢砚秋抬头嗅了嗅,肚子里的馋虫彻底被勾起来,咕噜咕噜闹个不停。
她想起身去看看周祁到底在做什么好吃的,刚站起来就听见男人的沉稳有力声音从厨房中传来。
“好好坐着,晚饭马上就好。”
“…………”谢砚秋瘪瘪嘴,这男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