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砚秋咽了咽嗓子,闷闷道:“吹蜡烛,否则容易起火。”
周祁愣怔几秒,这才想起刚刚因为过于紧张,竟然忘了掐灭蜡烛……
他连忙起身,将蜡烛掐灭。
一阵白烟儿顺风而上,蜡烛灭了。
房间里再次恢复沉寂。
这一夜,谢砚秋躺在那里,心中小鹿乱撞,直到后半夜才睡过去。
就连周祁,也是稳如老狗躺在床上,实则一颗心早已慌得不行,直至夜半三更才坚持不住勉强睡过去。
清晨,金鸡破晓。
海岛上第一缕晨风顺着窗户轻抚两人青丝的时候,周祁顶着黑眼圈睁开眼睛。
常年的部队生活迫使他的生物钟铁打一般规律,即使昨晚只睡了三个小时,还是能准时爬起来上班。
感受到身上压着的东西,第一时间蹙眉想扒拉开。垂眸就看见谢砚秋还躺着哈喇子的唇角放大在自己眼前,细腻白嫩的大腿斜斜搭在自己身上。
整个人像只树懒一样,扒在周祁身上睡得正酣。
为了不打扰女人的美梦,周祁轻轻拿开谢砚秋的腿,起身将谢砚秋身上的毛毯盖好。
虽然是夏天,但是海岛的气温还是相对于内陆偏凉。确定女人不会被冻到肚子才起身换衣服。
今天是他到崆峒岛驻岛部队报道的日子,能不能留下第一眼的好印象,全看今天。
估摸着时间还早,周祁回卧室看了一眼睡姿四仰八叉正打轻酣的谢砚秋,笑了笑,这才转出门买早餐。
他们住的房子虽然简陋了些,但是还好,距离不远的地方有个早餐摊儿,油条包子豆浆白米粥一应俱全。
周祁挑了几样谢砚秋喜欢吃的东西这才回家。
见谢砚秋还没起床,他将早餐放在桌子上摆好,简单吃了早餐,就出去骑自行车出门上班。
清风拂面,晨光微暖,周祁脚下蹬着自行车穿梭在乡间小路上,回想自己当初申请调到崆峒岛上的点点滴滴,他不是没有后悔过。
怕谢砚秋吃不了苦,跟自己抱怨受罪。
但是经过昨晚一夜,他竟然感觉到莫名的踏实。
这日子,终于有了些母亲口中一日两人三餐四季的温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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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周祁和徐方怀报道的第一天,周祁刚到部队大院里停好自行车,就看见徐方怀踏露进门,两人相互对视的时候,同时愣怔住。
都从对方的脸上看见无情的黑眼圈。
徐方怀跟过去,嗓音压得很低,几乎只有两人能听见:“哥?是不是昨晚嫂子闹了一宿?”
周祁皱眉,摇摇头:“没有,怎么这么说?”
徐方怀指指周祁脸上的黑眼圈,又回过手,指了指自己的脸:“我以为嫂子跟徐婉宁一样,闹了一宿。”
周祁:“…………”
“闹了一宿?”周祁有些惊讶,徐婉宁不是自己申请要调到崆峒岛的吗?
她闹什么。
徐方怀叹口气:“对啊!我都快被她烦死了!”
周祁:“………”
“怎么?”
徐方怀:“昨晚上从停电以后就大呼小叫,又抱怨分的房子没有厕所,大半夜陪着她去外面的公共厕所,进去又急急忙忙跑出来,嫌弃里面不干净。”
“哎!一言难尽啊!”
徐方怀仰天长叹,他妈妈扔过来的这个烫手山芋到底什么时候能扔掉啊!
再折腾几天,他就被折腾崩溃了!
周祁听着旁边男人的抱怨,眉头紧蹙。
徐婉宁娇气,他一直知道,但是连闹一宿,确实有些过分了,他们住的房子也是没有厕所,谢砚秋昨晚去厕所的时候也是他陪着去的。
他知道里面不干净,但是谢砚秋当时什么都没说,反而出来以后乐呵呵地给自己讲笑话。
想到这些,周祁心里莫名的一软,她好像是在用言语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两人无言交流,一路并行快走到办公楼的时候他才沉声问:“你爸妈当初为什么同意徐婉宁借调到崆峒岛。”
徐方怀想了想,诚实交代:“据说是为了给徐婉宁增加工作经验,为人民服务。”
话落,周祁没说话。
这个理由完全无懈可击。
他深深凝了一眼办公楼大门上的几个大字,神色看不出什么异常。
良久,沉声道:“进去吧。”
“嗯。”
周祁的办公室已经收拾好,作为周司令的独子,崆峒岛上的所有军官战士对他的到来还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丝毫不敢怠慢。
徐方怀的办公室就在周祁的对门,两人算得上是隔门相望。
周祁在早上开的第一场会议便郑重向所有人介绍自己,在场的所有人脸上几乎看不出什么表情,但是周祁心里跟明镜儿似的,这里至少有一大半儿的人等着自己灰溜溜滚蛋。
对此,他不以为然,原本他到这里就是为了向所有人证明,他周祁是周祁,周司令是周司令。
他即使没有光环加身,依旧能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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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睡得太晚,谢砚秋起床的时候,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