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是真的!妈可是过来人!你现在要做的就是继续当周祁身边最温柔的那个女孩子,将周祁这个百刃钢慢慢化成绕指柔啊!”
徐婉宁半信半疑点点头,心里细细琢磨沈音卉刚刚说的话,还是有道理的。
但是新的问题又横在她面前。
“妈,可是我刚研学回来,现在去崆峒岛,我的工作怎么办。”
“这个你不用担心。”沈音卉坐在床边沉思几秒,缓声道:“崆峒岛上有个卫生所,虽然规模不大,但好歹也是公立医院下属单位。我让你爸以借调到名义,把你安排到岛上的卫生所,这样既名正言顺,又可以在你的工作经历上添上一笔,以后你升主任更方便。”
“再者,我也可以利用这个机会,让你爸给你申请一笔补助,每个月多领一份工资补贴。这样你在那里一年半载把周祁搞定以后,再回来就是钱也到手,人也到手。”
她讲得头头是道,句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将徐婉宁能得到的利益最大化。
“这能行吗……”
徐婉仪还有些犹豫,到底是崆峒岛的恶劣环境让她望而却步,周祁她是想要,但是她也想要优渥无忧的生活。
沈音卉拍拍她的手,轻声安慰:“放心吧,婉宁,崆峒岛上的那个卫生所的所长,以前是你爸的手下,现在也算是升职当了一个小所长,你去了那里,他不会亏待你的。”
“好吧。”徐婉仪这才点点头,既然话说到这个份上,再拒绝也没什么意思。
她顶多在那里呆一年,将周祁追到手,就回来。
至于那个谢砚秋,她认定了这个村妇不会放弃城里的优渥生活,跟周祁到岛上吃苦遭罪。
不过,很快现实就啪啪将她的小脸蛋子疯狂打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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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砚秋在早上周祁上班以后,就将院子里的菜苗重新浇了一遍水,夏季的土被太阳烤灼后,更容易干得快。
她挽起袖子在院子里干活干得正起劲儿,门再次被敲响。
这次不是谢家珍也不是韩淑娜,而是隔壁邻居家的小女孩。
他的爸爸和周祁是一个单位的,因为当兵早,又在战场上立了二等功,被部队破格提拔为军官,虽然年纪和周祁差不多,但是孩子都五岁了。
谢砚秋听见声音直起腰的时候,就看见扎着两个牛角辫儿的小女孩站在门口,怯生生地往里瞅。
目光与谢砚秋对视上的那一刻,跟见鬼了似的飞速移开目光,那模样要多害怕有多害怕。
谢砚秋放下瓢,深深叹了口气,她当然知道小姑娘在怕什么,还不是因为自己“威名远扬”,整个营区,就连狗看见自己都害怕。
这么想着,她抻了抻腰,从屋里拿出几块高粱饴糖块,慢慢伸向小姑娘,声音柔得能掐出水:“小姑娘,你来找我有什么事啊。”
刚刚站在门口,两条腿都吓得哆嗦的小姑娘,在看见糖块的一刹那,顿时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金光四射。
怯生生伸出手将糖块接到手中,谢砚秋摸了摸她的脑袋,还挺柔软,小姑娘真好。
她蹲下身子,尽量与小姑娘平视,降低小姑娘的警惕:“说说,找阿姨有什么事情。”
小姑娘嘴里喊着高粱饴糖块,软软糯糯的声音传来:“那个,阿姨,刚刚我在营区路口看见一个大妈正在碰瓷撒泼打滚,我听她大喊是周祁叔叔的丈母娘,我就过来找你了。”
谢砚秋:“…………”
得,她避之不及的原生家庭这就找上门了。
她揉揉脑袋,从兜里将剩下的糖块全部塞进小姑娘随身带的斜挎包里,拍拍小姑娘的脑袋:“谢谢你的消息,去玩吧。”
话音落下,小姑娘转身捂着自己的布包跑出去老远,经过路口的时候,又回头看远处那抹站在门口的纤细背影。
此刻的她,人生从未如此疑惑过:“这个阿姨是他妈口中说的那个白眼狼泼妇嘛。怎么看着不像啊!”
谢砚秋送走小女孩,出了这种事情,菜园子的活儿也是不能干了。
转身回屋换了件干净的衣服出来,临走前,想了想,又从衣柜里拿出一条丝巾包在头上,这才锁好门就往小女孩儿说的路口奔。
还没到达地点,一阵尖锐刺耳的女声已经穿过屋房瓦舍,直闯她的耳膜。
光听声音,她就已经断定,小姑娘说的没错,闹事儿的那个人就是谢家珍。
拨开堵着的层层人群,谢砚秋一眼就看出来躺在正中间蜷着腿正抱着膝盖哀嚎的谢家珍,而旁边扶着自行车的那个年轻人正一脸惊慌失措的表情看着她。
“哎呦!没天理啊!大家伙儿给我评评理啊!这个小伙子撞了我就想走,哎呦哎呦!我的腿好疼啊!指定是被撞断了啊!”
她不管不顾在场人的窃窃私语,抱着腿一个劲儿哀嚎,即使周围质疑的声音越来越大,谢家珍也如同没听见一般,愣是赖定了就是眼前的小伙子撞了自己。
小伙子被眼前的女人吓蒙了,只是站在那里不停地给自己辩解:“大娘,我真的没撞你啊!你们大家听我说,刚刚我转过路口,都没碰到这个大娘,她一看见我就抱着腿躺下了,非污蔑我撞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