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骂我这一通是因为徐婉宁吧。”
他的声音不冷不淡,刚刚所有的怨怼都已经沈音卉的谩骂不断中渐渐麻木至消失殆尽。现在只剩深深一口叹息。
即使再怎么语气平静也是难掩的不耐:“妈,你就惯着她吧!迟早要把她惯出事!”
“她就是因为周祁也要去崆峒岛,非要闹着不让周祁去,这军令如山是闹着玩的吗!她说不去就不去!”
“又哭又闹,想什么样子。”
话落,徐方怀毫不犹豫挂了电话,坐在椅子上喘粗气。
这糟心的一早晨,一个接一个拿他当出气筒!
这边,刚刚被徐方怀怼了两句,现在又被徐方怀先挂了电话,嘴上忍不住叨叨了两句“这个小兔崽子”。
但是到底是从徐方怀那里听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徐婉宁是因为周祁要调走这件事情,才在家里伤心大哭。
既然症结找到了,那事情就好办了。
她去厨房拿了扫把过来将徐婉宁房间里那只挂掉的玻璃兔子仔细扫干净,生怕落下一点玻璃碴子扎到徐婉宁的脚。
动作慢悠悠,半点没有刚刚着急上火的样子。
徐婉宁坐在床上,眼睁睁看着沈音卉火急火燎去客厅打了一通电话后,回来就很淡然地打扫卫生。
那模样根本就是没有管自己死活的意思了。
是不是徐方怀跟她说了自己什么坏话。
想到这个可能,她抽噎几声,故意装可怜,声音还带着哭腔:“妈,刚刚我哥跟你说什么了。”
沈音卉头也没抬,只是淡淡道:“你哥没说什么,就是说了你不让周祁去崆峒岛的事情。”
徐婉宁:“…………”
“然后呢?”他不相信徐方怀没跟妈妈告自己的状。
沈音卉将最后一块肉眼可见的玻璃碴子扫起来,才直起身子睇了她一眼:“你这点出息,为了一个男人就哭哭啼啼。”
“妈,你说什么啊,我哭不是因为周祁哥。”
徐婉宁坐在床上,手里还来回捏着被子角儿,自己因为周祁哭了一宿加一早上的事情就这么轻飘飘被沈音卉捅破。
顿时窘迫难安,坐在那里一时间也忘了继续哭,来回绞着被子角儿,脸色臊得跟熟透的大虾似的。
沈音卉也是个过来人,怎么会不懂青春期的少女,感情懵懂。
爱上一个自己欣赏的男人也是实属正常。
就像她当初,若不是爱徐江海爱得死去活来,想办法把当时徐江海的女朋友挤走,现在怎么可能有徐方怀和徐婉宁的优渥生活。
她坐在床沿,故意提醒:“闺女啊,周祁已经结婚了,你再喜欢他也没用啊。”
“可是,妈妈!我真的很喜欢他啊!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我长得好,学历高工作好家庭又跟他门当户对。我哪里配不上他啊!”
“凭什么让那个村姑霸占他!我不服!”
她一股脑将自己的心里话全部吐露出来,若是在旁人面前,她是不敢说的,但是眼前是沈音卉。
全家最爱她的人。
别人家都是重男轻女,他家却相反,重女轻男。
徐婉宁清楚,只要自己的要求提出来,沈音卉必定会答应。
果不其然,沈音卉听到她的哭诉后,低头沉默不语。
讲真的,对于周祁这个孩子,沈音卉也是非常喜欢的,这么多年也是把他当做自己女婿的最佳人选。
当初周祁传出要结婚的消息时,打了徐家一个措手不及,沈音卉和徐江海在家里猜了无数个人选,都没想到周祁最后会跟一个农村姑娘结婚。
更没想到,两人结婚的时候,周家光彩礼就给了两千,韩淑娜更是要把自己家搬空了似的,往周祁的小家填补东西。
听说韩淑娜竟然为了儿媳妇能在家安心呆着,将自己每个月一半儿的工资拿出来给儿媳妇做私房钱。
当时她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感觉自己的三观都快震碎了,一向花钱扣扣搜搜的韩淑娜竟然一夜之间大变性情,花钱跟不要命似的给儿媳妇买高档衣服化妆品。
原本她猜测这个儿媳妇必定是有什么过人之处,至少是非常温柔贤惠,让韩淑娜心甘情愿花这个钱。
但是没想到后来,周围邻居都传遍了,周祁娶了个悍妇,还是个极品伏弟魔。
刚结婚就三天两头无理取闹,到处挑事撒泼打滚,在营区已经臭名昭著。
每每看见韩淑娜还是一如既往地往周祁家里送东西,讨好儿媳妇,沈音卉都默默地嘲讽:傻*
她回过神,凝着徐婉宁那副坚定的表情,对于韩淑娜讨好儿媳妇的便宜样子她不是没有动心过,如果韩淑娜作为婆婆的那份爱,移嫁到自己闺女的身上。
那徐婉宁的下半辈子她就一点都不愁了。
更何况周家的家庭条件在整个营区也是数一数二的好,周父现在升职成了司令,周祁也是为人优秀,丰神俊朗,年纪轻轻就屡立战功当了连长,将来必定前途无量,仕途不输他的父亲。
心中较量完这些,沈音卉眸子暗下,缓声道:“婉宁,你真的想好了?非周祁不嫁?”
“嗯,妈,我